绞杀,同时猛踏地面,雪花飞溅中极速后撤。
两名异化者分左右夹住了我,我只有一把剑,另一只手已断了,还要勉强箍住孩子,只能……我转过身奋力斩向其中一名,对另一名视而不见。
轰,利爪轰中了后心,一口血喷出老远,恰好喷的面前那名异化者满身满脸,电弧顺势切下,从脖子到胸口,从胸口到腹部,直接切成了两截。
又有两名异化者扑来,两只利爪直朝我头顶落下,我后撤半步又立刻反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必须抓紧时间,把握住药效激发出的最后一丝力量。
我甚至连闪避都不做了,任由那两只利爪轰在本就塌陷的胸口上,长剑反手切出,那两名异化者在尖叫,许是被我的悍不畏死震慑到了,拼命朝后退去。
许是药效很强,又许是回光返照,那一刻我竟感觉自己变快了,不止出手速度,连身形都变快了,他们在退,我在追,一寸寸的接近着。
地面的积雪已经很深,谁也没看到我掩埋在雪中的双腿,那奔跑的节奏极快,那脚踝骨突然伸长了,让我每一步都迈得极大。
天空中依旧飘着雪,雪花落在头顶上化去,让我的头发仿佛粘连在了一起,一根根的变粗变长,无风飘动。
更有!我突然睁开了眼睛,视线一片清明,是药效么?但我没发现那两名异化者的眼中满是愕然,更没发现视线中不知何时已蒙上了一层深红。
变化很短暂,药效也转瞬即逝,一切又恢复了原状,但已足够我把握机会击杀敌人。
那两名异化者拼命想反击,却各自只剩下一只利爪,另一只早被我砍断,那两名异化者拼命后退,却发现长剑距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一寸,半寸……
电弧闪过,锯齿状的切割,两颗头颅高高飞起。
砰,我一头栽倒在地,喘息着,又挣扎爬起。
“还有两名么?”我歪着头问道,视线又失去了,眼前金星乱闪五颜六色。
“只剩一个了!”娃娃扶着我道,声音满是骄傲,她也杀掉了一只异化者,就是那个一爪轰在我后心的家伙,被发狂的娃娃硬是掀翻在地给撕碎了。
虽然,她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右腿已是在拖行。
还剩最后一个了,鳞王!
那一刻他正怒吼着扑向我,却突然刹住身形,倒翻着朝后退去,因为我抬起了手,剑尖直指他鼻尖,仅仅是抬手就吓退了他!
鳞王不得不怕,今天他带着六名部下追击我,此刻却只剩下六具无头的尸体,他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惊异。
明明就快倒下了,大腿都断了,却为何还能站着?
明明就快死了,血都流干了,胸骨凹陷背骨断裂,伤势数之不尽,却为何还能活着?
甚至,还有余力反击,甚至,还一口气斩杀了他六名部下!
鳞王不懂,此刻的异化者确实比觉醒者实力略低,因为刚刚lv2,但基本上两名就能打成平手了,三名就稳稳压制了,他带着足足六名啊!居然死光了?
可惜,他已不是人类了,他忘了人类最强大之处,就是那濒死反击的意志力。
鳞王感觉我没有多少余力了,他甚至怀疑我是回光返照,可他刚刚想发动攻击,就看到我举起了长剑。
“别再追了!!”我咬牙道,鳞王怔了怔,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其实,说出这句话已是我的极限,其实,我根本看不见他的点头,其实,我抬起的手已无法再劈出哪怕一剑,药效激发出的最后一丝力量也用完了。
说完,我扶着娃娃扭头就走,顺着铁轨走向那深深的雪地,我怕自己再停留一秒就会倒下,就会昏死过去。
那天,鳞王再没有追来,他呆呆的站在那好久,数次迈步,又数次退回,他怕我还有一丝余力怎么办,他怕我还能砍出最后一剑怎么办?
就算只有一剑,但会不会恰好杀掉他?就像那几名部下一样身首异处。
那天,鳞王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久都没能醒来的噩梦,直到有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又有几名异化者跟了上来。
依旧是六名!要继续追么?顺着脚印追?鳞王很犹豫,却听到那几名异化者惊愕发问。
“怎么死了这么多同类!那个觉醒者呢?杀掉了?还是逃掉了?”
鳞王脸色涨得通红,许久才咬牙道:“杀掉了,被老子活活吃掉了!”
为了尊严,鳞王撒了个弥天大谎,他不得不这么说,否则,他将一辈子无法抬起头来,刚刚才获得的鳞王称号,一转眼就会变成个笑话。
扭回头,鳞王拼命压制着心中的颤栗,恨恨发了个誓言。
他很快就能升级lv3,到时候……更当他升到lv4,甚至lv5!今天的帐他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今天这一战造成的心理阴影,他发誓会亲手抹去。
可惜这个誓言,鳞王永远都没能达成,当他变异升级,当他越来越强,却发现我早已不是今天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