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那场缉毒行动,他也参加了。”赵所苦笑:“是牺牲的警员中最年轻的一个。”
迟夏三人的目光凝重了起来。
赵所抹了把脸:“做咱们这行的,一旦跟各种行动沾上边,牺牲两个字是觉悟,我送他进入警校的时候就清楚这一点,他牺牲了,我理解,我接受,那是我的孩子穿上那身警服难以避免的归宿。”
迟夏几个人没说话。
赵所继续道:“我跟丁山海早就认识,他来余吉调查那个利用孩子偷盗的案子被我发现了,聊着聊着,才发现他真正要查的是导致我儿子牺牲的那个犯罪团伙。”
“也就是说,那个让缉毒行动牺牲惨烈的犯罪团伙,和余吉这个利用孩子盗窃的团伙之间是有关系的。”迟夏说。
“大有关系。”
赵建国道:“十几年前,附近好几个村都出现过丢孩子的情况,我们重点调查过一段时间,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只能定性为被人贩子拐卖,你们应该也知道,那时候人贩子都很猖狂。”
“后来呢?”林文觉追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黑子所在的那个盗窃组织的?”
“派出所加大打击拐卖的力度后,附近没再出现过丢孩子的情况,我以为这件事就结束了,直到后来,我在余吉见到老丁才意识到,村民们之所以没再丢过孩子,是因为对方将注意力放在了原本是孤儿的孩子身上了。”
“我没明白。”林文觉越来越懵了:“这跟那个犯罪组织有什么关系?”
“犯罪集团需要孩子来做研究,而这个盗窃组织手下,有足够的孩子。”
赵所深深一叹:“这么说,你们明白了?”
林文觉恍然大悟:“所以那些孩子,最后都进了……我们今天发现的那个孤儿院?”
“不算都,他们有自己的挑选标准。”
林文觉下意识看向迟夏。
赵建国脸色越发凉了:“但我们发现的太晚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孤儿院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荒废的?”迟夏问赵所。
“那家孤儿院很早就有了,一开始是福利院,收容各种无家可归的人,那时候的管理者是个很低调的老爷子,在外面做了一辈子的生意,老了回乡,建了这么个地方。”
赵建国说:“老爷子去世后换过好几个负责人,经营模式也一变再变,也有过经营不下去的情况,慢慢的就只收容无家可归的孤儿,大家也就从福利院慢慢的改口成了孤儿院,因为地方比较偏僻,经营也越来越吃力,后来也就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线,至于荒废的时间,是十年前。”
“您什么时候发现的地下负层?”骆寻问。
“那地方是我跟老丁一起发现的。”
赵建国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原想着去那地方找找线索,没想到误打误撞,听老丁说,是个叫什么锤子的小孩以前跟他提过,他当时没明白,找到那个办公室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那时候锤子已经遇害了。
迟夏思考着赵建国刚才说的这些话,问他:“那您为什么会知道那里会有尸体?”
赵所重重地呼了口气,他拉开抽屉拿出个信封递过去:“看看。”
骆寻拿过那个信封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正是肖征的尸体躺在孤儿院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