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老k大笑,手拍了轮椅一下:“咱们一家人总算见面了。”
“谁愿意跟你做家人?”
迟夏的声音在门口传进来,瞿白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
她身上穿着一套不符合她平时风格的衣服,额前的发丝有点湿,看起来倒很清爽。
应该是这些人带她进来的时候收缴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还让她换了衣服,她倒挺自在,直接洗了个澡才过来。
迟夏的目光越过老k看向瞿白,似乎是在做什么辨认。
她盯着瞿白看了一会,朝着他走了过瞿,路过阿德的时候她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好久不见,瞿白。”
她走到瞿白跟前,朝他伸出手去,目光轻盈。
瞿白的诧异在老k眼里表现的很明显。
他同样蹙眉,却也伸手和迟夏的手相握,他掩下目光里的诧异,探究地看着迟夏。
迟夏松开他的手,转身走到杨淑君的轮椅前蹲下。
她举起胳膊,一只手去抚摸杨淑君的脸,杨淑君空洞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感知之内。
迟夏的手从杨淑君脸上移到她的手上,她包裹住杨淑君纤瘦冰凉的双手,目光温柔地盯着她的脸。
“如果她一直是这种状态,或者她过去都是这样的状态,我不介意大家弄个鱼死网破。”
“当然不是。”老k声音轻快:“没有药物作用的情况下,她的情况还算正常。”
“还算正常,是怎么算的?”
迟夏站了起来,目光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个毯子,她走过去拿了毯子盖到杨淑君身上:“在你发给我的视频里,我并没有看到她正常的状态。”
“夏。”
老k脸上带上了不悦:“你很清楚我做事的风格,应该也清楚你养母的性格,如果让她完全正常,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所以你用药物控制着她,让她长期处于这种麻木的状态。”迟夏似笑非笑地对视着老k。
时隔多年,他们再次相见,迟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怒瞪着他却并不服输的小姑娘,而是目光坦然坚韧,甚至可以对他露出嘲讽。
“你老了。”
迟夏看着他,点了点自己的鬓角:“你染发的速度比不上你老去的速度。”
这句话让老k有点动容,他很快笑了起来:“夏,我没想到你先对我说的是这句话。”
“你以为我会说什么?”
“很多,但至少不是这一句。”老k说。
迟夏轻笑,眉心微皱看向阿德的方向:“那是谁的人?”
“我的。”瞿白说。
迟夏恍然大悟的样子,目光在瞿白和老k身上扫了个回旋。
“懂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一套,别人无法用情感来牵制你,但用他人的情感来牵制别人还是你最熟悉的手段。”
迟夏走到阿德身边蹲下,探了探他的呼吸:“这是瞿白的人,所以我为他求个情。”
“求情?你用什么做筹码来跟我求情?”老k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的筹码是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迟夏撑着膝盖看他:“是吧,我的好父亲?”
老k看着她的目光中逐渐升起欣赏,他招了个手势让人把阿德带下去医治,又对迟夏说:“小狐狸,这句父亲你是心甘情愿叫的,还是违心的?”
“在你跟前长大的,你指望我能多长情还是多念旧?”
迟夏朝他灿然一笑:“当然是违心的。”
因为她这话,瞿白忍不住笑了笑。
老k倒也不生气:“你脾气也发了,明里暗里也讽了,咱们是时候说正事了。”
“可以啊。”
迟夏也坐了下来:“昨晚忙着炸你的胡,到现在都没吃东西,给我弄碗面,吃饱喝足才能干正事。”
老k哈哈大笑,眼尾都带着愉悦。
他看向瞿白:“老三,你看,咱们的小狐狸果真是个有趣的人。”
瞿白看着迟夏的目光里依旧带着探究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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