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还真有哈啤。”盛泽指着货架上的易拉罐,只不过,包装不一样了,价格也长了不少。他拿了两听,笑着说:“咱们都老了,不比当年,可不能喝多了。”
“还有这个!”池小浅眼尖地看到他们当年最喜欢吃的五香蚕豆,抓了一包在手里。
就这样,当时的月亮,当时的少年,还有啤酒和絮絮叨叨的回忆,池小浅和盛泽坐在招待所背后的花台上,没喝多少,却有点儿醉了。她嚼着五香蚕豆,迷迷糊糊地想,时间压根就没走吧?还是和当年一样吧?那没良心的叶漾,又丢下他俩,跟哪个帅哥吃香的喝辣的去了,仅此而已……
“盛泽,你幸福吗?”她也许是喝醉了,不知不觉地cctv起来。
他没创意地回答:“我姓盛。”
“呵呵呵,好吧,我姓池。”他不愿意回答,她自然不能追问。且当他也幸福着吧,和自己一样,有一人倾心相伴,白头偕老。
盛泽却突然收起了玩笑,很认真地看着她:“叶漾就这么走了,我才体会人生苦短,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池小浅双眼迷蒙望向他:“怎么会是我一个人幸福呢?你也一样啊,叶漾走了,剩我们两个,我们要替她好好活,我们都要幸福。”
他笑笑,“我么,好,我尽量。”
她却嗅出了他话里深深的无力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你和姚嘉琳好吗?”
这两个人倒是惬意小酌着,另一个怂球却连滚带爬地滚过来。陆少勋方向盘一打,要多霸道有多霸道地把车子横甩在院子里,腾地跳下车就往楼上冲。猛敲了一阵房门才发现没人,心里咯噔一下,疯了一样去擂盛泽的房门。脑子在那一瞬间已经闪过无数不堪入目的要命场景,他脑子一热,直接抬脚踹门!公安局招待所的规格实在一般,那房门还是老式锁,只一脚,就听到哐当一声,那锁啪嗒掉下来横尸当场,门开了。啧啧,可笑陆上校流血流汗不流泪练出来的好武艺,就用在了捉奸上。还好……房里没有妖精打架,反倒一个人影都没有。陆少勋心烦意乱口干舌燥,靠在门上想了一会儿,才往楼下走去。而此时前台服务员也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蹬蹬蹬地跑上楼来。
“304和305住的人呢?”陆少勋劈头就问。
服务员认得这位穿军装的帅哥,是那天和江局一起过来的,于是毕恭毕敬地说:“刚才看到他们俩一起出门去了,还没回来呢。”
“出去多久了?”
“有半个小时了吧。”
“哦……”陆少勋晃晃脑袋,竟然很恶劣地想,那应该就是没啥事吧,他从团部赶过来到现在也不过四十分钟,十分钟也不够干嘛的。”才想完又禁不住在心中臭骂自己,都在想些啥啊!脑残了!至于吗!
哭丧着脸出去找他俩。没头苍蝇一样地冲出院门,在附近瞎找了一圈,黑灯瞎火的,除了几条流浪狗朝他吠吠以外,一个人也没见着,又垂头丧气地绕回招待所的后门。穿过空无一人的后院,突然听到种满木芙蓉的花台上似乎有细微人声。他停住脚步竖起耳朵,绝好的听力辨别出那是池小浅的声音。他拾阶而上,却听到她虽然压低了却很激动地声音:“你不爱姚嘉琳又为什么和她结婚!”
陆少勋几乎是眼前一黑,心里已经不住地冷笑,好好好,他亲爱的老婆大人真是先天下之忧,人家夫妻爱不爱好不好关她半毛钱关系?刚才在人家房间泡那一杯茶“叙旧”几个小时还不够吗?大半夜都不睡觉,还要猫到这草木丛生处来接着叙?他僵着腿无意识地往前走去,走过转角那一颗低矮的桂花树,看到池小浅和盛泽坐在开满栀子花的石板花坛上。是了,他这种只知道练兵打仗的大老粗,不知情识趣,又怎么会懂,那些终身不忘的少年爱恋,又怎么能少得了这样的花香月色相伴。他陪伴的一日三餐,夜夜欢愉又算得了什么,俗!恐怕就落得一个字吧,俗!
陆少勋自虐找抽的功力不是一般的,别说抓奸在床了,人家就这样晒着月亮吃着五香蚕豆,都足够让他当场吐血,血溅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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