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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舌头也割了,她不仅手脚不需要,舌头也是不需要的。”唐蕊恶声恶气地吩咐护卫。
“呵呵,娘娘害怕了?可惜割了我的舌头,也堵不住我的嘴,这知道娘娘旧事的人多去了。”
段凊师的话一落,下面的贵妇女眷表情惊讶、暧昧、冷嘲诸多表情,无一例外对唐蕊的目光充满了恶意。
唐蕊被这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羞辱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仿佛看到了前世对她侮辱嘲笑的那群贱人,哪怕这些人早就被她重生就借着各种方式杀的杀,剁得剁,可深入骨髓的痛苦,还是无法阻止的袭来。
唐蕊暗示自己,她已经重生,一切已经重来了,她是干净的唐蕊,大胤朝新帝最爱的女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不是那个被世家贵妇看不起,被爱郎抛弃的唐蕊,也不是那个受伪帝拖累,流落勾栏作坊,成为最低贱的暗娼的妓子,更不会是冰天雪地死在荒郊野外无人怜惜的老乞婆。
她重生了,她重来了,她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为成为比妖后还强大的存在,她不是弱懦无能、单纯易骗的唐蕊,她有手段有心机,一定会将看不起她,欺辱她的人统统踩在脚底下。
唐蕊有种想要辩白的欲望,她制止护卫去割段凊师的舌头,她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个没了手脚,血泪纵横,瘫在地上的段凊师,前世段凊师高高在上无视她这个见不得人的暗娼,今生她以娘娘之尊看段凊师这个残废。
“段凊师你以为捏造事实,侮辱我,就能免去你去勾栏的命运吗?”
唐蕊阴渗渗地冷笑着走到段凊师身前,抬起脚朝段凊师手上踩去,那断成两瓣的手,被踩得血渐了唐蕊一脸,唐蕊舔舔脸上的血,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恶心地一干贵妇女眷忍不住呕吐起来。
“妖孽。”女眷们暗骂不已,却又害怕唐蕊的残忍手段,只能同情的看着段凊师。
唐蕊身边几个姬文璟遣来的护卫也暗露不喜,生为大胤的皇家暗卫,不能保家卫国,为今上效命也就算了,被派遣来护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女子,还要为了女人间的口角,使出对付蛮族囚犯的招数刑罚,实在太过了。
唯独唐蕊私下里用孤儿培养起来的死士一个个露出崇拜血腥的笑容。
“呵呵……”
而段凊师这时却全然忘记了疼痛,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发出最后的声音大喊, “唐蕊你知道这不是污蔑,不然你为什么要杀死张卫、李强、刘三……这些毫无交集的男人,因为他们上过你的床,这些平头老百姓,下三滥的粗人通通上过你的床,所以你才千方百计的害死他们,不喜暴露你的秘密势力。”
“所以你才会处处刁难害死那些从没和你认识过的世家闺秀,因为下贱的你,嫉妒她们。因为她们有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却没有的东西,不是她们不好,而是你嫉妒……”
“你胡说——”
“你胡说,你胡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唐蕊抱着头,捂着耳朵,用脚踩着不停说出她秘密的段凊师,她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知道前世的事情,她心底最后的伤口被撕开。
那些贵妇闺秀冷嘲的眼神,充满恶意的讽刺嘴角,让唐蕊无处可藏,她又一次回想起寒风刺骨的冬天,雪地里地她抛弃了尊严,抛弃了自尊,抛弃了所有,只求有人对她拉出一把手。
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拉她一把。
人人都嘲讽的推开她,小孩朝她扔石子,老人对她吐口水,就连同是妓子的暗娼都看不起她。
他们都说她是祸国的妖姬,是伪帝的皇后,是害死他们亲人的叛逆,是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娼妇。
她想喊她是冤枉的,她是无辜的,她是可怜的,没有一个人听她辩解。
冰天雪地里,她喝出一口气,守着被大雪压坏的枯树,刻骨地寒冷中冻死了。
“好冷,好冷。”唐蕊陷入了幻觉,她仍旧是那个弱懦的唐蕊,哪怕包裹着恶毒狠辣的外衣,她身体里还是藏着懦弱自卑的唐家庶女。
“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的,只要你死,你死……”
唐蕊仿佛想起什么,疯了一样的朝段凊师冲了过去。
段凊师四肢皆断,简单的止血手段又在唐蕊践踏下撑开,血染红了亭台的雕花石板,勾勒出红艳艳的花纹,妖娆渗人。
段凊师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死了,她一直等着这一天很久了。
段凊师扫过纪夫人一眼,江郎等等我,在等等我,这些仇人,我会一个都不少的带走。
“我死了,呵呵……,秘密还会有人知道……”
段凊师诡异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