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风本来以为自己会随手把他拨到一边,闯进包厢,却没有想到手臂碰到那人的胳膊之后,竟然纹丝不动了。
这小子怕是练过?
带着这样的意外感,他这才去打量这个刚才他都没有正视一眼的服务生。
那人穿着这间会所最低层员工的暗红色的制服,戴着镶有黑边同色帽子,未曾在意的时候只当是个很普通的服务生,但这么定晴一看,才发现他生得剑眉星目,英武不凡。
尽管只是一个会所服务生,又是在面对着客人,端出的是明显受到训练的周全礼仪,但他身上却丝毫没有卑躬屈膝、低人一等的感觉。
甚至于,完全相反,他此时维持着礼节性笑意的脸孔,却给人一种不卑不亢、完全无视社会等级的超然和淡定。
郁临风跋扈惯了的人,见他这幅样子,自然觉得没被尊重,便心头火起,“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知不知道你拦的谁?”
服务生脸上是谦和有礼的微笑,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请先生稍等,我正在帮您征询穆小姐同意。”
这间会所并不会限制包厢主人请多少客人,但在询问得到客人来齐了之后,是不会让人随便闯的,再有人中途加入,服务生通报询问是规矩。
郁临风自然是知道这规矩的,可他此时这么不咸不淡地说出来,倒像是在指责他没见过世面似的,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郁大少出门,一向是带着随从的,他此时觉得受辱,而且遇到的还是个练家子,下意识地就转头,要让保镖上前来收拾此人。
他一个眼神动作,穆晓晨便看得出来他要干什么,连忙站起来,皱着眉头阻止:“郁临风,为难个服务生,就是你的素质吗?”
要是别人说这话,郁临风肯定大怒,可面对穆晓晨,他却完全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反而有一种被女朋友管束的受用感!
他嘻嘻一笑:“他这是怕我冲进去对你不利呢,快告诉他我是你什么人!”
穆晓晨赏了他个白眼:“又来,你无不无聊。”
他们两个人说起话来都这么熟络了,服务生自然不可能再硬拦着不让郁临风进,便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收手退后一步。
郁临风哼了一声,“还不得放大爷我进去?”
服务生却还是淡淡一笑,可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在说:我只是兢尽职守而已。
他这么镇定若常,倒有几分宠辱不惊的味道。
穆晓晨代郁临风道了歉:“他这人就这样,脾气爆了些,真是不好意思。”
服务生似乎没有料到这位大小姐竟然会这么认真地跟他致歉,颇为意外地看过来,这才有了丝真正的神情波动,略显尴尬地回道:“没什么。”
郁临风不满:“你跟个服务员道什么歉啊!”
穆晓晨认真地看着他:“我就讨厌你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照你的逻辑,比你有钱的人,就可以拿你不当回事儿了?你有没有想过被人这么对待时的感受?”
郁临风眉一挑:“可以拿我不当回事儿的有啊,可我遇不着,我也不会给他机会拿我不当回事儿。”
穆晓晨在心里一叹。
如果是之前,她顶多觉得郁临风太过自大,但他这么说还是底气十足的。
可现在,她却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苦笑一下,喃喃:“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在时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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