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了他们,你就会比我更加痛苦。”说着,白珍珍刷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水果刀,森冷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锐利的白光。
“不要!”凌小昔瞬间变了脸色,惊慌失措地惊呼一声,“不要伤害他们,你要怎么报复,都冲我来。”
“你痛苦吗?你也会痛苦吗?凌雨涵,你知不知道我后悔什么?我最后悔,五年前,没有亲手杀了你!”白珍珍容颜狰狞着,如同野兽般,怒声嘶吼道。
凌小昔没有出声,她害怕自己会刺激到白珍珍的情绪,只是悄悄挪动着步伐,企图靠近她,然后再寻找机会将她制服!
“你不要过来。”她自以为隐蔽的举动被白珍珍看见,她挥舞着手里的水果刀,靠近肉票,冰冷的刀刃横在左枫宇的脖子上,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凌小昔果不其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失声惊呼:“你别伤害他。”
“哈哈哈哈,你求我啊,你求我说不定我会放过他。”白珍珍失声大笑,那猖狂的宛如胜利者的笑声尤为刺耳。
凌小昔痛苦地闭上眼,眼底漫上了一层氤氲的水光,膝盖缓慢地弯曲下去,噗通一声,跪倒在碎石地上,细小的石子烙得骨头生疼,可她却连疼也没吭过一句,依旧固执而无畏地看着白珍珍:“这样可以了吗?”
有的人,即使跪着,也不会让人低看半分。
白珍珍笑得愈发畅快,“求我啊。”
激动之下,刀刃更加紧贴左枫宇的脖颈,凌小昔看到左枫宇正在惊恐得瑟瑟发抖,一条血痕出现在他的颈部,殷虹的鲜血,刺痛了她的双眼。
“我求你,求你放过孩子,他是无辜的!”凌小昔哑声哽咽道,如果只是求她,就可以换回左枫宇的性命,她可以求她一千次,一万次。
白珍珍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忽然,山脚有尖锐的刹车声传来,她脸色骤变,“你带人来了!”
凌小昔慌乱的摇头:“我没有。”
“你这个骗子!哈哈哈哈,你以为带人来我就会怕吗?告诉你,我早就已经到了地狱,痛苦吧,你这辈子,永永远远活在痛苦中吧。”白珍珍疯狂地叫嚣着,嘶吼着,水果刀笔直地从空中滑下。
“不——”凌小昔再也忍不住放声尖叫,泪眼婆娑中,视野被鲜艳的红色遮盖,噗哧一声碎响,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她整个人彻底愣在了原地,所有的思绪通通放空,她看见有人倒下,就这么机械地倒在了她的面前。
“砰!”枪声破空而至。
白珍珍痛苦地惨叫一声,抱着手腕狼狈跌倒,匆匆来迟的警察鱼贯而入,一窝蜂上前将仍旧在不停挣扎的白珍珍制服,按住她的四肢,把她整个人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凌小昔连滚带爬地爬进了仓库,地上一滩汨汨的血泊极为显目,李芬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左枫宇,那把尖锐的水果刀,笔直地刺在她的心脏上,鲜血直流。
“妈妈!妈妈!”凌小昔哭得不能自已,双手沾染到地上的血泊,温热的液体,刺痛了她的眼球。
李芬早已是气若游丝,胸口微弱的起伏,以及那源源不断涌出的液体,象征着她正在流逝的生命力,她吃力的睁开双眼,双手被绳索捆绑在背后,嘴角颤抖地似乎是想要朝凌小昔露出一抹浅笑。
凌小昔慌乱地替她摘掉嘴里的袜子,手忙脚乱地想要解开绳索,可是,十指却抖得不像话,她痛苦地呜咽一声:“怎么解不开,为什么解不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妈妈?”
“没用的……”支离破碎的话语从李芬的嘴里吐出,血泡不断朝外涌动着,“小昔……妈妈真的很后悔……”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凌小昔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拒绝去接受李芬即将死掉的事实。
李芬只是笑着,喉咙里不断有鲜血涌出,不论凌小昔怎么堵,就是堵不住。
“我很后悔……当年……为什么会迷恋上赌博……为什么会把你的幸福一起输掉……”李芬的视线已经开始出现恍惚,她挣扎着,努力想要看清楚一些,将自己的女儿,记得更清楚一些:“你会原谅我吗?”
“我怎么可能原谅你!如果你真的后悔,你就给我活下来,好好补偿我,你听见没有?”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手臂颤抖地紧抱住李芬逐渐开始失去温度的身体,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从她的眼眶里砸落下来。
“我看见你爹地了……”李芬浑身一颤,染血的脸蛋上竟浮现了一丝久违的幸福:“老公……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她的上身开始缓慢地直起,忽然,双目圆瞪,整个人如同断翅的蝴蝶,咚地一声砸落在地上。
再也没有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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