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娘娘那日拿来送给千言的,千言用了数日,身上的伤便日渐好转,正巧听到王妃娘娘被蜜蜂蛰伤了,想着这药膏极好,对王妃娘娘的伤也一样有用处,便割爱将这盒生肌膏拿来送给了您。”
“千言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掺杂了东西啊。”柳千言差一点儿演的声泪俱下,转头伸手一把拉住了陆华清的衣服下摆,哭道:“陆侧妃,你怎么如此狠心,那日你送生肌膏给千言,千言一直对你感激在心,莫非你送这盒东西,是为了毒害千言吗?”
苻子休看的几乎拍手叫好,这演戏的本事当真是比这世上一等一的名角儿还要厉害,他不动神色的坐着,手还揽在陈青鸾的身上,一双眸子却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柳千言。
她脸上的表情当真生动有趣,特别是那双狡黠的眸子,充斥着点点泪光,明亮的吓人。
“陆侧妃,此事当真如柳侧妃所言?”陈青鸾的一双眸子几欲喷火,刚才她涂了生肌膏以后脸上便火辣辣的疼,比之前红肿的更加的厉害,若是不小心留下了疤痕毁了容,她一定把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不……王妃娘娘,不是这样的。”陆华清没想到自己的膏子竟然会到王妃的手里,而她原本想要对付的柳千言却好好的,心中一慌,连忙辩解道:“王妃娘娘,不是这样的,这盒膏子是臣妾送给柳侧妃的,臣妾没料到她会把膏子转送给您。”
柳千言诚惶诚恐的接口道:“陆侧妃当初一定是想把膏子送给千言用的,要害也只害千言一个人,怎料千言用的地方没有掺东西,又不巧王妃受伤,没想到千言竟然一时心善将膏子转送给了王妃娘娘,这才让王妃娘娘的脸变成了这样,陆侧妃,千言说的可是对的?这膏子上面是好的,下面是掺杂了东西的?”
“对啊,王妃娘娘。”陆华清生怕陈青鸾不信,连忙道:“这盒膏子臣妾真是只是送给柳侧妃用的,没想到她会转送给您,若是当初早知道,臣妾一定不会……”
她说到一半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顺着柳千言的意思说了下去,这也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了自己要拿膏子害柳千言的事实!
她心中咯噔一声,猛然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苻子休,见他的目光沉沉的望了过来,连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不是这样的……华清……华清只是……”
“只是怎样?”苻子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满脸都是痛心疾首的失望,“陆侧妃,本王一直以为你温柔大度,怎料你竟然也如语兰一般蛇蝎心肠,你怎对得起本王这么些年来对你的疼爱?”
“王爷……王爷……”听着苻子休嘴里的指责,陆华清的整颗心都疼了,“王爷,华清知错了,您绕了华清这一回吧。”
柳千言抬眸便见苻子休佯装伤心的扬了扬头,叹道:“本王念在与你的多年情分上,此事便从轻处置,禁你两个月的足,再罚去一年的俸银!”
“谢王爷恩典,王爷的恩情华清一定铭记在心。”陆华清含着泪感激的看了一眼苻子休。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柳千言,此刻才体会到那日苻子休跟自己说的话。
那日他说,柳千言,在这王府中,只有讨好了本王,你才可以横行霸道,本王想让谁过的舒服,谁就可以衣食无忧,本王想找谁的麻烦,谁便在这王府中永无宁日。
今日不就是如此吗?
若是苻子休拆穿了她的设计,今日故意谋害王妃的罪名就会落到她的头上。
上一次她以为是自己站在了真理这一边,此刻她才恍然明白,原来从来都不是她站在了真理这一边,而是苻子休站在了她这一边。
她恍恍惚惚心中若思,却又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渐渐从身体远去,那种失落感和恐慌让她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王爷……还有柳侧妃!”陈青鸾坐在床上,拉着苻子休的袖子撒娇,“若不是柳侧妃将生肌膏送给臣妾,臣妾断然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不行,柳侧妃也是罪魁祸首!”
“那爱妃说说该如何处置柳侧妃?”苻子休挑眉,决定先听听她说的合不合理再做决定!
“王爷,您前些日子不是要罚柳侧妃娘娘做奴婢的吗?不若就让她当一个月的丫鬟可好?”陈青鸾说完怕苻子休不答应,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道:“王爷,青鸾的脸都被他们害成了这样!”
“好吧,就依爱妃所言。”苻子休淡淡的伸手拍了拍陈青鸾的手,“爱妃不必忧心,再过几日,爱妃的脸一定会比以前更加的漂亮!”
他说完意外的发现跪在下首的柳千言竟然没有反驳他的决定,不觉得有些诧异。
想到她臀上还有伤,就这样跪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吃不吃的消,便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让王妃静静的休养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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