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大憾也。”书生鬼白脸一红,合起折扇,道:
“那天在潭边吟诗作对,却不料被一个小鬼拉进了谭中。我一想,反正人间也不是净土,干脆就在潭底栖身,倒也逍遥。”
“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丁二苗冷笑,道:“你命中与富贵长寿功名利禄无缘,怨鬼神也没用。良而不良,才有此下场!”
书生的眼神一片诧异,对着丁二苗拱手道:“原来丁先生也读诗书,倒是同道之人。今日相见,幸何如之?”
“谁跟你同道中人?我是人,你是鬼!”丁二苗依旧冷笑。
王胡子在一边听得大不耐烦,叫道:“孔夫子放屁,文气冲天。老子先回潭底,省的酸到胃里出水!”
说罢,水花一翻,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书生鬼再次向丁二苗拱手:“梁良告退,在潭底备酒以待,还请丁先生移驾。”
丁二苗一挥手:“洗干净脖子,等下我就去斩了你等!”
“梁良恭候!”书生哈哈一笑,缓缓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渔船靠岸,正是前几天丁二苗等人探路的地方。陆开军下了锚,又用绳子把渔船拴在岸边的柳树上,这才微微放心,脸色恢复了一点正常。
李伟年看着吴展展的脸色,焦急地道:“二苗哥,吴展展的性命要紧,现在怎么办?”
“莫急!我先布置一下,然后就下水,取来我师妹的魂魄。”
事到临头,丁二苗反倒镇定下来,他指挥着万书高和陆开军,把吴展展抬进船舱里,放在那张小床上。
吴展展一动不动,根本就不像一个活人。
丁二苗叹了一口气,从背包里取出三根金针,分别扎在吴展展的额头和两肩。然后,他又拿出三枚铜钱,钱孔从金针上穿过,放在吴展展的额头和两肩之上。
这和刚才的命灯招魂一样,只要吴展展的魂魄从潭底逃出,自然就会顺着指引进入躯体。
“你们都在岸上等我,我先下水看看。”丁二苗布置好了一切,让众人好好看护吴展展,就要转身下水。
李伟年一把拉住了丁二苗:“二苗哥,兄弟愿意陪着你,水里火里走一趟!”
万书高也战战兢兢走上来:“我也去!”
“赴汤蹈火,都是好兄弟!”丁二苗心里感动,拍着李伟年和万书高的肩膀:“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都下了水,万一哪个水鬼窜上来,陆大叔和吴展展怎么办?你们别担心我,只在岸上看着渔船和吴展展就行。”
李伟年摇摇头,道:“二苗哥,我不是但心你。我要下水,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的绿珠妹妹。我答应过她的,要亲手把唐致远的骨骸拿上来!我不为兄弟,只为绿珠。二苗哥,你就成全我吧。”
以李伟年的薄脸皮,说出不为兄弟为女人的话来,可想而知,费了多大的力气,下了多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