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项上人头”,让也来参加晚宴大病初愈的李玉兰心口一疼,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冲上去,替女儿向陛下赔礼。
“夫人,没事的。”花庸紧紧的握住李玉兰的手,默默的给李玉兰力量,“颜儿贪生怕死,怎么能轻易丢了自己的头脑。”
一听这话,李玉兰心里有些许的担忧,看向花庸,“颜儿会什么我这个做娘的还不知道吗?会跳几下子舞,也不能说这种大话,万一万一……”李玉兰说不下了,为花倾颜担心的不行,她最疼这个小女儿了,颜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要她一把年纪了,怎么活!
“墨相。”
“臣在。”墨熙宸出列,走到与花倾颜肩并肩的地方,应了一声。
“天下谁人不知,墨相琴声是一绝,墨相你就给灼华公主弹上一曲吧。”慕青看向花倾颜,道:“灼华,你现在后悔还来得急,要是输给了墨相,你这千娇百媚的脑袋,可就搬家了。”
当然,慕青在心里还是渴望渐渐花倾颜的舞姿的。
被世人称作“舞仙”的女子,舞仙的舞,到底是什么样的。
能仙到什么程度?
能有如谪仙般墨相仙吗?
一听要和“琴绝”的墨相合作,李玉兰刚刚稍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翻了一个白眼,差点晕过去。
花倾羽手疾眼快,快速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关心道:“娘,你没事吧。”
“羽儿啊,你赶紧想办法,去劝劝你妹妹,她和墨相比,怎么会赢。”喝了口茶水,李玉兰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而正在这时——
花倾羽自信满满的答应慕青的话,道:“灼华清楚,如果陛下不满意,灼华这颗千娇百媚的脑袋,就送给陛下了。”
“好一个灼华!”
慕青不由得感慨,看向花倾颜的目光中,竟有些许佩服,佩服花二小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
一听宝贝女儿答应了慕青不合理的要求,李玉兰就要站起来,管那个是不是什么灼华公主的,那就是她的女儿,大不了她替颜儿去死!
颜儿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因为一句大话,而松了姓名。
花倾羽和花庸父子二人,非常默契的一人拽住李玉兰的一只手,硬把李玉兰按回座位上。
花倾羽以只有他们一家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娘,你放心。颜儿在炎国一舞扬名的时候,就是墨相抚的琴,绝美如画,飘渺欲仙。颜儿这才得了‘舞仙’的名号。”
“羽儿,你说得可是真的?”花庸有点不相信,他那个只会闯祸的女儿,现在都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颜儿,你真是长大了。
“我骗爹娘干嘛,那可是我的亲妹妹。”花倾羽郑重的点了点头。
十指轻抚琴面,铮铮琴声缓缓溢出,忽而如高山流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忽而如溪水叮咚,大珠小珠落玉盘;忽而如天外飞来,人间哪得几回闻!
不换舞衣,花倾羽就是这身装扮。
琴声响起,曼妙的身姿展开,一袭雪衣素颜,清水出芙蓉,天然自雕琢,头上墨发如瀑,半挽半散,随意披散的墨发如丝绸般披在肩头,垂直腰际,随着身姿的辗转飞跃,飘逸,飞扬,绝美。
在灯火的映衬下,永康明珠越发璀璨,月明,风清,樱花舞,一切的风花雪月,都不如这明珠映衬下的娇颜,明媚,娇柔,绝美。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
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琴音与舞姿相溶,就似一副绝妙的丹青水墨,场面上寂静无声,谁还敢小瞧灼华公主?!
箫声悠扬,横空直入,一袭紫衣清贵绝伦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舞池的另一角,与抚琴的白衣仙人,对立。
一阵清风徐来,吹起樱花无数,整个舞台上,浅粉樱花飘零,如梦似幻,白衣女子起舞弄清影!
琴音与箫声,相争相夺,却又相铺相成,谱写出一曲盛世华章!
琴音,舞姿,箫声,和在一处。
琴音绝!舞姿绝!箫声绝!
漫天樱花舞,明月下,夜色中,如此情景,就似仙境也不过如此,又何似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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