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看不起棍夫,他原先就是棍夫出身,所以更明白,棍夫滋事惹祸,当真是一把好手。
“另外,传文吏过来。”
孙勋连着听完,急急往外走去。
徐牧皱住眉头。这一次的蜀锦,他处理的法子,已经是很小心了。实际上,这些织造商,几乎没有太大的损失,赚了银子不说,也没有所谓的推田植桑,无非是将生意迁徙到了蜀南,花不了什么钱。
徐牧担心的,是窦家以前的那些死忠,应当还有不少留在蜀州,见着这个机会,肯定要煽风点火的。
不多时,一个老儒急急入了王宫。
“拜见吾王。”
“王参知,通告蜀州各郡镇,即刻拟一条官榜。”
“请吾王示下。”
徐牧呼出一口气,缓缓道来,“蜀锦生意由于近冬,北方即将雪道闭塞,故而生意萧条。本王系念蜀州民生,蜀南境内,关于桑蚕业的赋税,皆可免赋一年。”
并没有提凉州的手段,这些东西,上层知道即可,百姓们不过是温饱活着,于他们而言太过遥远。
左右,还不如直接再开点好处。一年的免赋时间,说到底了,徐牧也不亏,能带动蜀南的产业发展,足以千金不换。
“王,这、这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且下去吧。”
老儒一个拜身长揖,告退离开王宫。
只等王宫里无外人,贾周才从后厢走出,坐在了徐牧身边。
“文龙,此一番的祸事,我处理得如何。”
“主公,近乎完美了。如此一来,凉州种下的祸根,生不出祸果。”贾周说着,脸色又习惯性地凝重起来。
“不过,主公还请万分小心。以我对凉狐的了解,他不仅只有这一手,或者在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手段。”
徐牧点头。
但眼下的光景,要不了多久便算入冬了,徐牧并不觉得,凉州那边敢在这时候伐蜀,最大的可能,是在开春之后,又或者秋粮入仓之时。
总而言之,蜀凉的这一场大战,无可避免。如今所做的,都是为了今后的战事做准备。
“我在定州那边,埋下了柴宗的万人军马,凉狐定然也有类似的手段。”
“凉州也有伏军?”
“应当会有。往后的一战,关乎凉州的大业,以他的性子,必然各方面的考虑。伏军,奇军,正军,援军,缺一不可。”
“正军和援军,自不用说。但伏军会埋在哪里?还有奇军,莫非是空降兵?”
“主公,何为空降兵?”
“文龙,我说错嘴了……意思是像鸟一样,突然落在蜀州境内。”
“主公的想法,当真是妙不可言。不过,主公还需万分小心。我估计,玉门关之外,董文会再次请来羌兵。”
徐牧皱眉,“余当王的事情历历在目,这些羌人都是傻子么。”
“凉狐的手段层出不穷,庆幸的是,主公当初放走了余当王,他依然还在和凉州闹。这一次即便有羌兵,也不会太多了。但董文三州之地,加上司马修的计略,又有王族底蕴,效死的士卒,不见得会少。”
“这一场,主公哪怕是赢,也会打得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