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目光往后,看着大军本阵的营地,若无猜错,自家的族兄正在那里坐镇,等着他大破蜀人的喜报。
时机稍纵即逝,利用化雪与湍急河流,作为运送藏兵的手段,不能再等。而且,在端木桥回来的时候,也隐约证明了一件事情。跛人东方敬,并没有勘破他的计划。
固然会有所警觉,但不管如何,有蛰伏的藏兵,再加上蒋娴的数千内应,在蜀人后方造势,这一次,有着很大的机会,能一举攻下大宛关。
鲤州开春的第一场大胜,当属于北渝。
“阎辟,快马去了么?”
“小军师放心,昨日便连夜赶去了,怕生出意外,我前后派出了五十余骑。”
常胜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虽派快马通传,但实际上,他还留了几手的信号。要想破开大宛关,藏起来的奇兵便是关键。
仰起头,远眺了几眼大宛关的方向,常胜再无犹豫,“锵”的一声,在寒风中抽出佩剑。
顿时,不管是北渝的士卒,或将军,或幕僚,都脸色炙热地抬起脸庞,看着站在楼台上,自家意气风发的小军师。
“听我军令,即日起,大军结阵,兵临蜀人的大宛关!北渝正统,天命至尊,大破西蜀诸军,当在此时!”
“出征——”
“吼!”
不多时,在誓军的楼台上,一下子发出阵阵的怒吼之声。在人群中,尉迟定,以及另外的两个弟弟,皆是跟着抬刀振臂,面色肃杀。
……
“前方急报,北渝人出军了。”站在城头上,徐牧的脸色有些发沉。开春的第一场厮杀,关乎着很多东西。在其中,以士气为先。若是北渝取得第一场大胜,破了大宛关,那么在接下来,西蜀将会艰难至极,哪怕再退回定东关,依然会士气大崩。
在徐牧的身边,寒风里的东方敬,脸庞上没有太多的惊慌。
“我一直在想,常胜所倚仗的藏军,该是从何而出?但我现在,瞧着他的模样,分明有了三分的急促,藏军或生出变势。一般来说,一支严阵以待的战场之军,能出现变势的可能,一是叛变与内应,二是天时。”
东方敬沉着目光,看着城关外的光景。
“二者选一,再以常胜的能力来论,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天时的变势,他不得不加快出征的步伐。”
听着,徐牧也隐约明白了什么。
“主公放心,我还是那句话,为了应对常胜的这一局,我已经布下了计划。若无猜做,不仅是常胜的正面大军,他送进来的暗子,也准备要动了。”
徐牧点头,对于东方敬的分析,他自然是信的。常胜性子多疑沉稳,若不是看出了时机,绝不会轻举妄动。
“镇守城关的事情,便劳烦伯烈了。”
“主公放心。”
徐牧拱手,披着一身金甲,沉稳地走下城墙。不管是他和东方敬,或是常四郎与常胜,又或者所谓的河北五良,以及西蜀的七英,诸多的两边战将,幕僚……终归要在这鲤州,在这大宛关下,不死不休地厮杀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