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尖指甲越过拉扯的手,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紧接着脸上也被刮了一道,火辣辣的疼。
对于女人间挠人、咬人,乱扯头发的打架方式,别说孟凡坤不熟悉,就是我也不熟悉,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女人群殴。
“这物业越来越不像话!”何连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何董,咱们急着去机场……”那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嘎然而止。
我就觉得顶着自己肚子的膝盖一松,红貂毛揪我头发的手也松开了。
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冷脸西装男上前,把我们几人分开。
他冷冷地扫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晦气。”
然后轻轻弹了弹自己的指尖,转身扬长而去,眼看他就要走到拐弯处,突然定住,回头说:“这是公共场合。”
我从来没想过,失忆以后走高冷路线的何连成会管这种闲事。不过,看着他步调稳稳地离开,我心如刀割。
女人不怕别人对自己冷淡,怕的是有了比较以后的冷淡。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索不相识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出手,我应该感谢才对。可是,在他眼里,我是陌生人;而在我眼里,他不是。因为记忆里有他如何全心护我的样子,如此一比,只觉得心都被冻住了。
他竟然这样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他不应该直接打回去,帮我出气的吗?
……
又有三四个保安赶过来,在红貂毛想要再次爆起的时候按住了她,她怒气哼哼地在一群保安的看护下,被迫离开。
不过临走前,我终于弄明白了,这么高调作死的女人是谁的老婆。
她恶狠狠地盯着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阿卡公司项目的,如果你再继续勾引我老公,我就去把这件事告诉阿卡高层,让这个生意泡汤。”
孙博连!我脑子里闪出一个名字。
我没理会她看着我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直接拨通了孙博连的电话说:“孙总,我们这边闹了一场闹剧,有人误会我和你有一腿,正在办公室大闹呢。”
他大约是在开会,那边安静极了。他用极压抑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稍等。”
过了有一分钟以后,他的声音骤然大起来说:“谁在你哪儿?”
“貌似是您夫人。”我给他留着面子。
电话被迅速挂断,紧接着我就听到红貂毛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显示,犹豫了一下接通。
我和她之间距离很近,能听到孙博连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又胡闹什么?整天在外面捕风捉影,给我滚回家去。”
“孙博连,你别敢做不敢当!”红貂毛怒了。
“你想是想离婚就继续闹,不想离婚就给我滚回去。”孙博连又骂了一句,听得出来怒气已经爆表了。
她忽然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外走。
看着她哭成那样子,我忽然觉得眼前这女人挺可怜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对她绝对没有一分怜悯。
“林姐,你的脸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于淼在我进办公室以后,马上看到我额头上的那一道伤。
“指甲划的,没破皮,没什么要紧的。”我用手摸了一下,没出血,只破了一层油皮。
我看了看办公室里都有点不知所措的几个员工,深吸了一口气说:“咱们相处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也应该知道。她说的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没有一句是事实。”
不知道我的话他们听进去几句,不过我却是从郑海涛和孟凡坤的脸上看出了放松。
孟海涛这会儿才从愣怔中回过神儿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打着圆场说:“林姐,刚才我不是不帮你,我是被那泼妇给吓傻了,第一次围观这种事,有点手脚不知往哪儿放的感觉。”
我对他的口无遮掩早已习惯,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才坐下没几分钟,孙博连的电话就迅速追了进来。
“你都和她说什么了?”孙博连开口就问。
“您太太一进门就指着我鼻子一通漫骂,说我是勾引您的小狐狸精。我刚开始都不知道是惹了何方神圣。”我淡然地说着,“我和您只是合作商的关系,何况整个阿卡公司那么多男人在项目中都与我有过接触,我真不知道我对您如何不同了,被泼上这样一盆脏水。”
孙博连在那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你放心。”
他不担心与人乱搞男女关系,这种关系现在太普遍,他担心的是关于百分之十利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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