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分钟搞好自己的内务,头发也来不及吹,更来不及化妆,跑到宽宽的房间,一看小家伙不仅把身上的毯子给踢了,纸尿裤也漏了。昨天一晚上没换纸尿裤,他睡得极不安稳,我一动他就醒了。
就在我手忙脚乱,恨不得长出八只手的时候,阿姨进来了。看到我们打仗一样,忙接过我手里的宽宽。
元元和童童已经背好了自己的小书包,在门口站着准备随时冲出去。
何连成倒是在这几分钟里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拿起车钥匙说:“走,宝贝儿们,先送你们去幼儿园,再送妈妈去上班。”
终于坐到车上,我看了看表说:“还有二十三分钟,你们第一节课就开始了,万一赶不过去,妈妈去向老师解释,好吗?”
元元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童童却倔强地看着窗外不说话。
何连成一看这阵势,知道小东西们把迟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时也扭不过他们的想法,回头看了看我们说:“系好安全带,咱们走近路穿胡同过去。”
“你开车小心点儿,安全第一,迟到不算什么。”我忙嘱咐。
两个小东西却点了点头说:“好,扣好了。”说着把儿童座椅上的安全带扣紧了。
何连成对这一带的胡同真是熟悉,车速极快地七拐八拐,到了幼儿园门口一看时间,还有五分钟才上课。
我带着两个娃气喘吁吁跑到教室时,老师同时走了进来。看着两个跑得头上都是汗的小东西,笑着说:“去坐自己位置上吧。”
我回车子里全身脱力,对何连成说:“你开坦克出身的吧?”
“不是,只是年轻的时候玩过赛车。”他看一眼后视镜,把车倒了出去,一调头上了平安大街。
他把我送到办公之后就匆忙赶去集团总部。
从这一天开始,何连成回来的越来越晚,甚至有时候天快亮才回来。如此加了三周以后,他和我说要出国一段时间,和风投公司谈合作。
我没多想,愣了愣帮他收拾好东西,送他去机场。
他在登机前用力地抱了我一下说:“亲爱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这一次谈得不好,恐怕蓝华要破产。”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被他突然扔出这么个爆炸信息吓得不轻。
“说来话长,我一时冲动投资的楚毅那家上市公司,今年上半年巨额亏损,现在不仅没有盈利,还摊上了债务。不知道谁把没公布的半年报的信息透漏出去,股票连续一周跌停板,根本没机会出货。不过你放心,或许还有办法,如果这一次能谈下来的话。”他还想解释什么,听到广播里开始催促登机,只得再抱了我一下转头走进安检门。
“到那边给我打电话。”我向他招手。
我对于这种高段位的资本运作一窍不通,对于期货的了解是赶鸭子上架。而且期货只是国际资本市场上很小的一个门类。他有时候会偶尔提一句工作上的事,我都没过心,心里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成的。
如今,他在临登机之前突然扔出这样一个炸弹,我直到回家也没消化得了。多大的投资失误,会导致一家注册资本金二十亿的投资公司直接倒闭?我想像不出来。
从帝都飞到纽约差不多要十六个小时,他落地的时间差不多是在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只能等他的电话,才能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电话一直没来,我拨过去他倒是迅速接了,低声说了一句:“晚上给你回。”忽然迅速挂了电话。
他打电话过来是早上八点五十,他那边的晚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劈口就问。
他在那边怔了一下用很低的声音说:“你能关心一下我的身体再说这个事儿吗?”
我这才猛然发现自己语气太过急切,对那件破产的事也太过关心了。忙缓和了语气说:“对不起,我只是害怕这件事对你打击太重。”
“我有那么脆弱?”他反问。
“你时差倒过来了么?”我柔声问他。
“来不及倒了,今天下午已经在谈判了,明天还要再去,估计最晚三天后回去。”何连成在那边说。
“你多保重身体,不管怎么样,我和孩子们都在家等你。至于那件事,回来再细说。”我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忙安抚他。
“翰华基金和蓝华投资,是老爷子暗地对我和何萧的一次考验。翰华基金比蓝华投资晚成立六个月,现在的利润率是蓝华的七倍。”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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