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呢。”
“说的好!说的好!”陈少白和徐统雄同时大赞,尤其是徐统雄在一旁还插了句:“早年逸仙兄曾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天下为公’,此言同范希文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起道出了作为一个真正革命者应有的胸怀大志,这么多年,逸仙兄一直心怀国家,百折不挠,其革命之志实是令人感慨,来来来,我们一起敬逸仙兄一杯。”
三人哈哈大笑,又同饮一杯酒,不料等酒杯放下后孙文再为他们倒酒时却发现酒没有了。
“来人,再来壶酒!”
“先生,家里已经没酒了。”日本仆人小跑过来低头道。
“怎么会?去找找!”孙文有些不悦道。
“真的没了,这壶酒还是前几天夫人当了她的首饰换钱买来的。”
仆人的声音虽轻,但边上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孙文顿时一愣,神色显得尴尬起来。就在此时屋里的孙夫人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见盘中空空如也的酒瓶,孙夫人淡淡一笑:“我去打酒。”
“等等!”陈少白连忙阻拦,他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刚才的话都听在耳中,难道他们来后居然还要孙夫人用自己的东西给他们换酒喝么?如果这酒真的换来了,他难道喝得下去?
“这是钱,去打几壶好酒,再买点小菜。”陈少白从怀中取出几张钞票塞到仆人手里吩咐道。
“夔石,这……。”孙文刚想阻拦,陈少白就正色道:“逸仙兄,我们都是革命同志,何必谈你我如此清楚,就这样了,如果不行的话,陈某就此告辞。”
“哎……好吧……。”孙文想了想,终于还是点头答应,挥手示意仆人快去快回,但他神色中的尴尬和没落一览无余。
重新坐下,暂时以孙夫人端来的茶水代酒,三人继续说话。
“逸仙兄,党内情况不好么?难道……?”陈少白问道。
孙文摇头轻叹不语,边上的徐统雄帮着解释了几句,当听到由于宋教仁等人原因使得革命党失去了大部分海外援助,导致党内经费极其不足,现在完全靠着孙文的积蓄和变卖私人物品勉强维持时,陈少白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怒气。
“这个宋遁初实在是可恶之极!”重重一拍桌案,陈少白骂道:“当年同为同盟会成员,就算政见有所分歧可也不能这么干,这不是亲者痛仇者笑么?有人同我说过,宋教仁自北上后就和北洋相互勾结,抛弃了革命理念,我本还不信这话,谁想到这居然是真的,可恶!实在是可恶!”
“遁初他也有难处呀,若大的一个国家要治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北洋势大,他作为总理怎么能不合作呢?至于勾结什么的,这话就言重了,以宋遁初的为人绝对不会这样做。”孙文并没有顺着陈少白的话骂上几句,反而很是理解地帮宋教仁辩解了起来。
“什么绝对不会,我他完全已经变质了!成了北洋的走狗!”孙文的解释非但没让陈少白消了气,相反他更生气了,当即例举了一堆事出来,当然这些事他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其中究竟有多少真相根本不知道。
“呵呵,三人成虎罢了,宋遁初身居高位政敌有所非言也是正常的,夔石啊!有些事情毕竟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和遁初是老朋友了,他的为人我还信得过,不过遁初此人向来做事理想化,有些想法是好的,为民之心也是真诚的,可就怕被下面人迷惑了,带着国家走错了路啊!”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徐统雄在一旁表示赞同,帮着孙文劝了几句,陈少白这才恢复了平静。
“逸仙兄虚怀若谷,小弟佩服!”陈少白一口喝尽了杯中的水,重重放下杯后他从怀里取出个信封双手递上。
“这是……。”孙文有些奇怪道。
“小弟知道逸仙兄处境艰难,革命经费不足,特意在南洋奔波多日,总算筹款75万日元,这是支票,以尽小弟的薄力。”
“这怎么可以,万万受不得。”孙文慌忙站起推辞,但陈少白死活不肯收回去,两人你来我往,直到陈少白说如果再不收就要和孙文翻脸绝交,孙文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了下来。
“夔石,谢谢你,革命谢谢你,中华民族谢谢你!”孙文握着陈少白的手,神情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