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淡淡的沧桑感,“嗯,还好。今后,好生照料着阿落那孩子。因着我们,她这才会流落民间,她目光沉澈,是个好孩子。”
皇后知他是因着穆凌落又想起了荣华郡主,心口微微的疼,她与德文帝何尝不是因荣华而起了这隔阂。荣华的大恩她自是永生不能忘的!
她点了点头,“嗯,臣妾省得的。”
德文帝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朕还有奏章要批,先走了。”
他快步离开,徒留下了满殿的冷清,皇后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且说此刻,宿玄傲一把夺过了宿梓墨手中的磨刀,蹙眉道:“你就不能好好儿的养伤吗?这会儿你还磨什么……狼牙?”
宿梓墨摆弄着手中两颗尖锐的狼牙,上面早已打磨得光滑不咯手,哪怕是戴在手上也不会被碰伤。
东月边境流传着佩戴狼牙可庇佑平安,宿梓墨特地去打了一只狼做成手链给穆凌落,这会可不就自己精心地在打磨嘛!
“还给我,皇兄。”宿梓墨伸手,“很快就弄好了,只要再磨下侧面,不然容易咯伤阿落娇嫩的肌肤的。”
宿玄傲见他这会儿还惦记着穆凌落,不由按了按额角猛跳的青筋,“又是穆凌落,阿墨,你就不能好好儿地看看你自个儿吗?你可是差点儿被人给劈成两半了,现在不好生养伤,还上蹿下跳地要磨狼牙,你还要不要命啊!”
“我无事。”宿梓墨淡淡道,漆黑如夜的眸子只静静地望着他。
宿玄傲被他望得没法儿了,捡着简易的床边坐下,“行了,哪儿要磨,给皇兄。皇兄给你磨,你指着就好!”
这天下间,还没有能让太子殿下无可奈何的人,除了这执拗的弟弟以外。
宿梓墨摇了摇头,“不必,我自己来即可,不用劳烦皇兄了。”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据说,要自己亲手磨出来的,才能具有保平安辟邪等功效。”说着,直起身,也不顾会挤压了伤口,一把从宿玄傲手中拿过了磨刀。
宿玄傲闻言,当真是无言以对,又头疼得紧。往日里阿墨可是最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庇佑之说,现在居然能为了这东西,连夜去杀狼取牙,现在又亲自打磨狼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儿似的。
此时的太子殿下不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做,恋爱中的人是傻子。
他只坐在床沿望着宿梓墨专心致志地磨着狼牙,“你动作幅度轻点,免得撕裂了伤口。”
宿梓墨自顾自地干活,闻言,只冷淡地问道:“东月早已是败军之相,剩下的傅子成也能应付。父皇可传了话来,接下来的军事谁来接手,我何时能回去?”
宸王殿下离开媳妇太久,现在恨不得插翅飞回他心爱的媳妇儿身边了。
宿玄傲见他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额头青筋蹦了蹦,“还不曾收到消息,就算是三皇弟过来,咱们也已掌控了先机,左右他占了不了大便宜了。不过,你且给我记着,没养好伤你别想着赶路,不然,我就让人把你给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