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旁边的宫女见了不由都吓得垂下了眼,皇后却也愣住了,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
但宿梓墨胸口的伤因着长时间的流血,绷带都被浸湿,且紧紧地黏贴在了伤口上。若是强行撕扯开,必然又会再次撕裂伤口,可若是不撕扯开,就无法给伤口上药,更是不能好起来了。
李太医权衡利弊,当机立断,咬牙把宿梓墨胸口的绷带给撕扯开了,就见嫣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胸膛。而,果然如他所说,宿梓墨的伤口经过多次的愈合中裂开,现在伤口处都在发炎,且伤口极为的可怕,皮似乎都在一次次中变得稀薄,能看见里面那鲜艳的,红灿灿的血肉,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浓郁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饶是在后宫经历过刀光剑影无数的皇后一时都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她望了眼昏迷中都紧紧蹙着眉头的宿梓墨,眼眶微微地湿润。
这孩子,他为了自己和太子在外拼搏,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的苦!这伤还是她能看到的,就这般的吓人了。她没看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皇后不由暗暗地握紧了手,低低地垂下了眼,遮住了潋滟的泪水。
李太医见得伤口已然成了这模样,这是刀剑所导致的,当时显然很是危险,且不曾修养好,现在看来,只能再重新给宿梓墨的伤口进行清理缝合了。
他想了想,低声对一侧的助手道:“去把针线拿来,我给王爷缝合伤口。”
许贵早已看惯了宿梓墨的伤口,但是每次看,他都觉得触目惊心。这伤光是看着就知道很疼了,但是王爷却愣是能够忍住疼痛,一路狂奔回了京城,直至发了高烧昏倒为止。
许贵闭了闭眼,他对宿梓墨向来敬佩,而今他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到底王爷曾经经历过什么,这才能够连这种疼都能不放在眼里,行动如常。
皇后站起身来,觑了眼一侧的许贵,淡淡道:“你与本宫出去。”
许贵愣了愣,他方才一直不曾离开,就是想看看宿梓墨的伤势情况,而且他实在没想到,宿梓墨受伤居然能够惊动皇后,他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多少世面,刚才都吓得不敢动,只垂手立在一侧。
此时听得皇后的话,他指了指自己,见皇后身边的女官皱眉望了自己一眼,他也不敢耽搁,忙听话地跟了上去。
太子妃见得皇后出来,忙唤了声母后,扶着她坐下,又让一侧的丫鬟给皇后倒上热茶,去一去方才在室内嗅了血腥味带来的不适。
皇后抬起犀利的凤眸,看向跪倒在地的许贵,淡淡道:“你是阿墨身边的亲卫,既然如此,为何你不好生照顾你家王爷,为何让他不眠不休的赶路,不知道他身上有伤吗?”说到最后一句,她声音骤然由温和变得锐利,目光更是犹如一把刀般直直地刺向了下首的许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