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君精通岐黄之术,可否请你帮我看看这是何物?”
穆凌落搁下茶碗,接过纸包,轻轻地以手指捻起粉末,在鼻尖嗅了嗅,又要把沾着粉末的手指塞入嘴中,却蓦地被宿梓墨飞快地摁住了手,穆凌落一惊,抬头看向面容严肃的宿梓墨。
只听宿梓墨语气冷漠道:“不许乱碰乱吃东西。”
宿梓墨本来见她正试探地嗅气味,也就由着她,可见她竟然还想吃食,这还得了,若是个毒粉,岂不是会要了她的性命!
“这不会要我性命的……”穆凌落知道他担忧,只淡淡笑道安抚道:“我有分寸的。”
“不准。”宿梓墨强硬地不允。
哪怕不会伤及她的性命,可若是伤了她的身子呢?不过是为了帮别人,犯不着让她以身犯险。宿梓墨根本不想看到穆凌落受到哪怕是一指甲盖的伤害。
穆凌落其实心里也有了数,只是想再确认下,现在见宿梓墨这般关心自己,心里不由微微一暖,只抿唇笑了起来,“是,我知晓了。你先放开我,你握得我手有些疼!”
宿梓墨方才太过着急,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力道,现在见得她呼痛,忙松开了手,见得穆凌落手腕上的红痕时,他不禁懊恼了起来,可到底面前还有外人,不能光明正大地给穆凌落揉手腕散淤青,只抿了抿薄唇,又坐回了原位。
穆凌落见得商侯和楼董氏都望着自己,脸上不禁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这粉末若是我确定得没错,应该就是紫浮,与楼大公子中的毒同种。”
商侯闻言,眸子骤然大睁,当即拍案道:“这个贱人,她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向我儿下毒。真是不要命了!”
商侯现在只恨新月死了,不然他定要好生给她吃吃苦头。她一个丫鬟竟然好大的单子敢向主子下毒,可不就是作死嘛!
“这……怎会如此?”楼董氏惊诧道,“这新月房内的众多珍贵饰品,想来也是主子送的,又有这手帕,她肚子里的孩子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玉珏了。可她为何要向玉珏下此毒手,莫不是跟玉珏起了何冲突不成?”
商侯却冷声道:“玉珏是她的主子,哪怕是叫她去死,她都该听从。无论是多大的冲突,她都不该这般心狠手辣地向主子下毒,既然她知道畏罪自杀,也算是便宜了她。现在立刻让人把她拖出去,丢去乱葬岗,我们楼家可容不下这样的丫鬟!”
楼董氏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以帕子掩住了嘴角,吩咐了人去照办。
事到如今,穆凌落和宿梓墨也不想再多呆了,而且这到底是楼家的家事,他们二人也不曾插话。只是临走之前,穆凌落还是忍不住望了眼眉间笼着淡淡伤感的楼董氏,嘴角勾了勾,此间真相如何,一切都得等楼玉珏醒来了再说。
商侯随同楼董氏把两人送至了门外,宿梓墨虽然骑了马前来,但是等走出了楼家的范围,他又立刻下了马,把马交给了许贵,麻溜地钻入了马车内,与穆凌落共车,愣是又把碧落给赶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