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柳敬祖接过茶水,见柳林氏话语中都满是疏离,不禁心里越发苦了几分。“连你都与我说话这般客气了,你以往都唤我三郎的。”
柳林氏愣了愣,神情有些恍惚,转而又回过神来,“那都是妾身以往不懂事儿,而今妾身已知夫妻的相处之道了。”
“你在怪我,对吗?”柳敬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抬手去握柳林氏的手,“这些年,真的很对不住,苦了你与媛媛。都是我自作主张,千里迢迢离京去外任,留了你们在家中受了不少委屈……”
“老爷,您有何错之有?自古晋升最快的渠道,莫过于外任与军功,您只是选择了一条最好走的路。我也听阿落他们提过,你外任期间表现良好,听说巡抚的章大人回京后,像皇上给予了您很高的评价,想必今后也是前程似锦的。妾身还没来得及恭喜老爷的!”柳林氏抽了抽手,却没能抽出来。“而且,妾身不过是一介女流,自古夫字天出头,妾身哪里敢有丝毫的埋怨。老爷,您想多了!”
是的,她是有怨。但那都是对她的三郎说的,而不是对柳敬祖说的,柳敬祖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那便没有必要在他跟前哭哭啼啼的。
柳敬祖口中有些发苦,心里却隐隐为柳林氏对他的在意而高兴。他攥紧了柳林氏的手,“娘子,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彩云,彩云她并不会给你构成威胁的……”
柳林氏飞快地截断了他的话,答道:“妾身知道,彩云妹妹只是个妾室,妾身会好生照顾她的,还有她的孩子。毕竟,那可是老爷您唯一的儿子,妾身当初生产时,坏了身子,现在怕是再难有孕。若是老爷喜欢那孩子,妾身也会帮着照料的,以继承老爷的……”
“娘子!”柳敬祖喝止了她的话语,见得她面无表情,也知道,现在自是怕是不能不把话说明白。不然,今后怕是再难与其交心了,这是他的大嫂尽心替他求来的妻子,是他的一辈子的相守。
“你听我说,”柳敬祖拉着她坐下,“有些事情,并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以往,你最是聪明伶俐了,就连大嫂都夸赞过你多次,怎么这次偏生就是看不透呢?”
柳林氏扯了扯嘴角,并不言语,只默默地垂下了头。柳敬祖带回来的彩云和柳棋,实在是让她心力交瘁,仿似心中一直坚持的信念都倒塌了。今日若不是穆凌落替她出头,帮她撑腰,她觉得自己怕是就要在柳老夫人跟前兵溃如山了。
柳老夫人向来不喜她,想用彩云打压她,也不是什么奇事。
她勉强咬了咬嘴角,冷声道:“你让我如何看透?你带着你母亲赐给你的小妾,你小妾给你生的孩子回来,你还让我如何的宽容大量?柳敬祖,我不管你记不记得住,以往你如何许下的承诺,毕竟那不过是口头之言。但,请你还留给我一点尊严,可以吗?”
柳敬祖愣了愣,眼底掠过一抹感伤和怜惜,“那并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