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羞辱和愤怒,哪儿听得出皇后的冷淡和不虞,她擦了擦泪,喘了口气才道:“娘娘,您是不知道……公主她,大公主她……”似是难以启齿,她咬了咬牙,这才艰难地说出口,“她怀孕了。”
永安王妃自是听出了皇后语气里的不高兴,她对于今日贤国公夫人如此不把皇后放在眼中的行为也甚是不悦,但听到贤国公夫人的话语,她不由挑了挑眉:“贤国公夫人,宁珍是你的儿媳妇,嫁入你们黄家多年不曾有孕,而今好不容易有了,你不是该去寺庙里拜一拜,感谢下神佛么?你这般哭丧的模样,却是为了哪般?莫不是我们皇家的公主委身下嫁你们黄家,给你们黄家延绵子嗣,还对不住你们黄家了?你这样儿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
永安王妃之前也是听过宁珍公主与贤国公世子之间的虐恋情深,以及后来某某平民插足的事儿,但她后头忙着给女儿置办嫁妆,就连后头的宴会都推了不少,更是不知道这后面故事的进展。
但皇后却不同,她身为宁珍的母后,倒是对这其中的某些事儿是一清二楚的。今日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若是宁珍大公主怀的是黄子明的孩子,贤国公夫人也不会来宫中哭,怕是……
想到此,她脸色就微微地一沉。
她现在已经不想再管宁珍公主那只白眼狼儿的事儿了,但偏生她记在她名下,她却是甩也甩不开,就跟个狗皮膏药一般。
“怎么回事?”皇后心里有了底,“慢慢儿说。”
皇后招了招手,让一侧的宫女把贤国公夫人给扶到一旁坐下。
地面太凉,贤国公夫人腿都有些冷得厉害,此时哆哆嗦嗦地坐下,哭着道:“若是子明的,妾身真是死也甘愿,左右再过几年,子明都快而立之年了,终于能有个孩子传宗接代了。但是,但是那孩子不是子明的啊!”
“之前公主出格,皇后娘娘您说皇上会给我们一个公道,但最后也只是关了公主在府中禁闭。这才过完年,公主却有孕了,她怀的还不是那个臭大夫的,而且那大夫还有妻子啊!皇后娘娘,以往那些事儿妾身也不想多提,而今,公主她……她背着我们怀了旁人的孩子,且公主明确表示要留下来,这不是叫我们贤国公府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吗?”
这以后传扬出去,虽会说是宁珍公主水性杨花,但他们贤国公府的名声也不会好听到哪儿去,特别是她的儿子黄子明,怕是更加会声名狼藉,头上绿云罩顶,今后怕是会被不少人笑话他连妻子都看不住!
贤国公夫人光是想到这个画面,她就忍不住想昏死了过去。
穆凌落与宿梓墨量好了婚服要改的尺寸,两人才相携而出,就听得殿内吵闹不休的,间或夹杂着女人的哭嚎。
宿梓墨不禁微微地蹙了蹙眉头,穆凌落抬眸望去,就见得有过一面之缘的贤国公夫人正在诉苦,她瞬间就想到宿梓墨提过的事儿。
宁珍公主捅娄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