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问候都没,就叫她越发心寒,越是坚定了她要休离宁珍公主的决心。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一个交代的。
没道理一顶绿帽子罩下来,他们家还要捏着鼻子受了。
皇后已经懒得跟宁珍公主计较那些了,本来上次就已然撕破了脸。她见宁珍公主才诊出来有孕,却已然穿起了高腰的锦裙,一副孕味十足的模样,红唇抿了抿,但到底什么也没再说,只颔首淡淡道:“你父皇待会儿就过来了,宁珍,这是你婆婆,见着了总归是要问声安的。”
贤国公夫人闻言,扯了扯唇角,冷声道:“不必,妾身还受不起公主的礼,不然岂不是要折寿了?”
宁珍公主扬了扬眉,似是根本听不懂贤国公夫人话里的嘲讽,冷声道:“你知道就好。”说着,她也不等皇后赐座,自行就寻了个位置坐下。
她原本是想坐在贤国公夫人对面的,但见得这头坐的都是她不喜的人,譬如宿梓墨穆凌落等人,她也便离贤国公夫人几个位置,寻了个绣墩坐下。
贤国公夫人的面色顿时难看得紧,她没想到宁珍公主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以前宁珍公主再如何说,也还是会跟她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但自从回京后,她就越发的嚣张跋扈了,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根本不把她们这些当公婆的放在眼里。
她自己方才说不要宁珍公主行礼是一回事,但宁珍公主自己堵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霎时,贤国公夫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堪得很。
再如何,这在场的不但有小辈,还有与她同在上流社会宴席上经常有交际的永安王妃,今日这一出后,以后她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京中了?
皇后愣了愣,不过倒也没觉得多稀奇,毕竟当初宁珍公主对着她说出了更过分的话呢!
虽如此,但皇后却还是得做做样子,训斥几句,不然贤国公夫人还道是她管教无方,或者是刻意针对了。虽说她并不需要求着贤国公夫人什么,但为了今后太子的路更顺畅些,她也就不好叫她的面子落得太难看。
“宁珍,怎么说话的,再如何说,贤国公夫人也是你的亲婆婆,你一个晚辈,对她以礼相待,是最基本的礼节。往日里在宫中的教习中也是提到过了,怎生而今你却……”
宁珍公主最是不耐烦听这些说教,她柳眉紧蹙,当即道:“自古都是先由君臣,再有父子的。我身为皇室公主,自是尊贵无双的,她不过是个命妇,有什么资格叫本公主给她行礼?她都不懂规矩,对本公主行礼,本公主还没问她罪过呢?母后如此帮衬她呵斥我,莫不是还要欺辱打压我不成?且,她又是个什么东西,什么身份?”
这话就叫贤国公夫人当下脸色大变,浑身都因为气愤而颤抖了起来。
而正在这时,殿门口骤然传来一声寒凉的冷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