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倾染别开了脸,缓缓地往回走。
穆凌落松了口气,转身就要往外离去。
突然,国师倾染又出声道:“等等。”
穆凌落一愣,脚下一个趔趄,心都提了起来,“是。”
“你不必怕。我只是想让你出去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这件事。就算是阿墨,我也并不想让他知道,可以吗?”国师倾染用的并不是命令的口吻,是商量的语气。
穆凌落怔了怔,眉眼垂了下来,大概也明白了过来。国师倾染就算是算计了她,但最终却还是更看重宿梓墨一些,虽然总是口口声声说着与宿梓墨不算是师徒,可是心里却还是不愿意让宿梓墨失望的。
就算他表现得再怎么冷心冷肺,就算他看起来再如何的冷淡,但穆凌落却觉得,他还是当初她初见时,那个虽然眉眼冷漠,但心肠却很是柔软的国师。
他只是喜欢口是心非罢了。
“嗯,我答应你。”穆凌落颔首,低低应道。
国师倾染眉眼微微地舒展了开来,“谢谢你,阿落。”
穆凌落摇了摇头,“国师,其实,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觉得的那个好人。”说罢,她快步走了出去。
国师倾染闻言,耳边是她走远的脚步声,他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探手触了触寒玉冰棺里的少女,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笙儿,你看,我做了这么多后,她居然还说我是好人,真的是可笑……”他忍不住地抬起了手,抵住了眉眼,捂住了眼眸,“明明我方才都要取了她的孩子了,这个孩子……就像是当初的你一般,纯粹得可爱。”
说到最后,他喉间都有些发涩。
“真是傻得可以。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阿墨的……”
他伏靠在冰寒的棺木上,眼眸微闭,这样的角度往往让他能够更靠近她一些,就像是曾经两人躺在草上莺飞的苍翠地面一般,“笙儿,你再等一等,很快,你就能醒过来了。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六十年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六十年足够让湖水枯竭,石头碎裂成尘,而我,却还是原来的模样,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可怕……”
他的手指摁在棺木上,修长的手指比寒玉棺还要剔透晶莹。
“请你等一等吧!”
……
穆凌落快步走出精致的竹木屋子后,依旧没干停步,直到走至竹林的出口,再回首望去时,竹屋已然是见不到踪影了,只隐隐绰绰地能够看到一些轮廓。
就那样孤寂地立在竹子的正中间,就跟国师一般,哪怕是处在闹市,身上也总是带着那股子难以抹去的寂寥。
其实,穆凌落是真的很钦佩国师倾染的。
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喜欢红衣的人,但她几乎每次看到他,他都是一袭如血红衣。以往她不懂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了寒玉棺里的少女,她才恍然醒悟。
这个一身嫁衣的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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