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穆凌落见柳敬存死咬着绝对没通敌叛国,而就她所知,柳敬存是个爱好走捷径的人,但让他真做出不要命的通敌叛国的行为,他这胆色却也是不够的。
可是,太子宿玄傲这边遣人调查,却根本没查出来是何人所放。
穆凌落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
云王宿云鹤才唆使西凉八皇子杀宿梓墨,结果事迹不成,反而败露了。这随后就牵扯出了上官家的冤案,虽然这些都是太子和皇后的报复,但这一些却都太过顺利了。而随后,吴家的案子还没顺利完结,这边就把柳国公府给牵扯进来了,甚至是之前跟云王有过牵扯的所有的官员都被拉下了马。
整个京城,一瞬间都有些人心惶惶了。
穆凌落总有一种错觉,似乎这一切都有个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的一切都仿似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给牵扯在一起了。
而这厢,宿云鹤是真的要疯了,德文帝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了,之后他再往宫里递折子,根本就没人肯给他送了。
他现在就跟一只被折了羽翼的鸟一般,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成日里面对着那些个苦瓜脸,这对于一贯娇生惯养又喜好自由的他来说,简直比要了他的性命还要难受。
宿心临来的时候,就见宿云鹤一贯整整齐齐的发冠都歪歪扭扭的,整个人都显得很是颓靡。他见得他来,眼眸一亮,欢喜地迎了上来,“五皇弟,你可来了。我都快要被困疯了,你素来最有主意了,你给我想想法子,怎么让父皇放了我,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那些个莺莺燕燕,以往看着是娇美,现在一个个哭得跟什么一样,烦都烦死了。还有,外头的守卫,他们真的都是榆木脑袋,一点都不肯通融,我每日连个放风的时间都没。五皇弟,你可得想想法子,这次我可按照你的吩咐,根本没供出你来,你现在可得按照之前说好的,把我给弄出去。”
宿心临浅浅淡淡地扬起了笑,笑容淡漠,他把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了桌上,撩起了衣袍坐下,慢条斯理地就开始把里头的饭菜从里往外摆。“皇兄着什么急,先来用些膳吧!我可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片儿烤鸭,还有上好的梨花白,你会喜欢的……”
“吃,这时候还吃什么啊!”宿云鹤掐断了他的话,着急地跺了跺脚,“现在你是该给我想法子,我该怎么出去才对啊。吃什么时候不能吃啊,你快想想法子啊!”
“出去?为什么要出去啊?”宿心临似是才听清楚,他疑惑地挑了挑眉,显然觉得很是奇怪。“我觉得这里挺好的,父皇对你依旧很是用心啊,瞧瞧这选址,面山邻水,是个很好的隐居场所。”
“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说这风凉话,你若是觉得不错,你自己进来住啊!”宿云鹤恼怒,“宿心临,你是不是骗我的?当初骗着我不供出你来,现在却来看我笑话?”
“皇兄,你在说什么呢?先坐下来吃饭吧!这可是我特地从聚云楼带来的。”宿心临扬起了笑脸,拉了拉宿云鹤的衣袖,“还不快坐下来,不然菜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够了。我现在没这心情吃饭。你只尽管说一说,你到底跟父皇提过没有?你可别忘了,我当初之所以会那么做,会与西凉那蠢货皇子接触,可都是你的指使。我现在的这一切可都是你给我闹没的,不然我还是父皇宠爱的云王,依旧能够一呼百应。我现在不求别的,现在我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若是不按照我们的约定行事,我就上书告诉父皇,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宿云鹤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恨道。“这一切可都是你的计划。”
“哦?”宿心临微微地扬起了好看的眉头,眼眸里满是惊诧,他抚了抚衣袖,慢慢吞吞地道:“好啊。你告诉父皇吧!我就想看看,你这奏章还送不送得上金銮殿。而且,谁说是我计划的,从头到尾,我可什么都没做。天地可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你的,就凭借你这空口白牙的?你可是西凉八皇子亲自指证的人,而且还有旁的人证,你哪里还逃得了?你母妃的下场,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曾经宠冠后宫的皇贵妃,晚年却要在落阳宫里念经祈福渡过余生。只手遮天的义恩公府,现在女的充了官妓,男的被流放,义恩公更是被斩首了。你们的罪行,整个青宋的人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拍手称快的人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谁给你递折子出去?三皇兄,你是才住进来几天,就连脑子都没了么?”
“你——”宿云鹤脸色大变,他一把抓住了宿心临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你算计我!你不让我把你供出来,说什么会救我,说什么会给我找证据,让父皇放了我,这些都是骗人的!!”
“还不算太蠢啊!”宿心临嘴角扬起漫不经心的笑,对上宿云鹤暴怒的目光,他慢慢地笑着道:“我怎么可能会救你?我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才折了你们的吴家,把皇贵妃还有你们吴家都给整垮了,怎么还会这样儿好心!你那个王妃不都离你而去了吗?据说之前她是出了家,但后面听说听了旁人的劝诫,回了秋家了。三皇兄,你说,你做人怎么那般的失败呢?连你的王妃都看不住。啧啧,我听说你现在后宅也不安宁得紧,不少侍妾都在闹着要离开,却苦于没秋家的能耐,只能随你住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渡过残生!”
宿云鹤被他激得心中大怒,举手就要给宿心临一拳头,却被他轻轻松松地给挡了下来。“你这个混账!”
“皇兄,还是莫要多激动。”宿心临轻轻松松地反折了宿云鹤的手,把他双手剪在背后,把他整个给摁在了桌上,桌上的盆盆碗碗被推挤得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