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心临才步出房门,倒是没留在府中,也没往书房去,反而是立刻就往宫里去了。
今天,他和他的王妃吃了这样儿大的委屈,可不能在府中就这样郁郁而过,总得讨回来些什么的。
他让人备了马,即可就入宫了。
本来,这时候已经是宫禁了。
但是,宫中今天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故而,哪怕是到了宫禁的时间,宿心临却还是安然地入了宫。
此时,夜色已然很是深邃了,星空璀璨而明亮。
德文帝如今也是气得半死的,他指着地上断了手腕,哀嚎不已的宿云鹤,突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手,手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自己疼爱过一番的儿子,就算不争气,但德文帝看着面如金纸的宿云鹤,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声关切的话语来。
就算再如何,他也是不愿看到宿云鹤这个模样的。这无论如何,也是天子的儿子,谁敢下此狠手?
“谁下的手?”
国师倾染迎着德文帝杀人般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他总不能说“这是你六儿子怪你三儿子伤了自己的媳妇,恼怒之下所为”的话语,只斟酌了下,正要说话,就被宿云鹤抢了话:“父皇,父皇,是老六,是老六那个家伙干的!他当时还要杀了我!父皇,他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他居然要杀我,我是他皇兄啊,父皇,您要为我作主啊!”
“阿墨?”德文帝闻言,眼眸微微地一眯。“你说是阿墨做的?”
“是的啊,父皇。儿臣现在手都没了,儿臣今后都是废人了……父皇,儿臣不想死啊……”宿云鹤匍匐于地,断腕处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地毯,浓郁的腥甜气息在盛夏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浓烈。
宿云鹤爬行到德文帝的跟前,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袍,哀求道:“父皇……”
此情此景下,看到曾经到底也是真心疼宠过的儿子成了这般的模样,因为兄弟相残,成了这般的模样,心中的天平几乎是立刻就偏向了受伤的这个,哪怕他是自己自作自受。但是,素来都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德文帝脸色顿变,“阿墨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他眼中还有没有朕?许玉,立刻把人给朕宣入宫中来。”
许玉垂下了眼眸,躬了躬身,“是。”这就安排了宫人去办。
宿云鹤惨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恶意的笑容来,但却又瞬间消失不见。他虽然不够聪明,但是,到底在德文帝跟前呆了这么多年的,他的心思他还是摸得准的。
弱者,从来都是会让人多关照几分的。
国师倾染微微地扬了扬眉,见得怒气冲冲的德文帝,以及暗藏得意的宿云鹤,倒是也没急着替宿梓墨出头,他只慢慢地抚平了袖口的褶皱,秀丽的眉眼微微地垂下,在灯火的浸润下,泛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绝丽。
“国师,你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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