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只是想把她送出府中,不曾对她惩罚。她这小心思又活络了,得寸进尺了起来。
“不,不……”彩云眸子一转,就又转而去求柳林氏,“夫人,夫人,以往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知道感恩,竟然妄图想跟您争。现在奴婢知错了,如果奴婢被送回通州刺史府,奴婢一定会死的。奴婢以后一定会好好儿地听话,待在院子里不会出门惹是生非的,求求您,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就留下我们吧!以往的事情,奴婢愿意跟您认错,您让奴婢做什么都行的……”
柳林氏一直不曾说话,但并不代表她是懦弱之人。她淡淡地望了眼哭得不能自己的彩云,别开了眼,“这事儿,是老爷做主的。你与我说再多,都没有用!”
“夫人,您怎么能这样儿狠心啊!您要是心中有气,您尽管惩罚奴婢就是了,但是棋儿还是个孩子,以往你们不都留下我们了吗,为什么现在不行啊……”彩云的话还没说话,就叫柳敬祖给截断了。
“够了。”柳敬祖冷冷地觑着她,“不必看着夫人心善就为难她。我们以往留着你,不过是棋儿身份不曾挑明,再加上你是我娘的丫鬟,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们彼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棋儿的身份已经真相大白了,留着别人的妻子孩子在府中作甚?彩云,今天你陷害我妻子的事也好,甚至是气了我娘中风的事情也好,我看在李刺史的份上,以及多年来你服侍我娘和你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我并不曾追究,还赠送路费于你们,但这并代表,我们会一再地忍让。人的忍耐,从来都是有限度的。我完全可以让人打断你的一条腿,然后再把你们丢出府,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
彩云被柳敬祖话语里的警告吓得浑身一颤,特别是柳敬祖的眼神,就像是冬日里最寒彻心扉的白雪,让她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心肺都要被冻住了一般。
显然,就是向来好脾气如柳敬祖,如今也是恼了。
彩云知道,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咬了咬牙,“奴婢,奴婢走……”
她已经把所有人的耐心给挥霍干净了,她甚至都开始后悔了。她今天不该意图用柳棋来压柳林氏一头的,甚至往前追朔,她就不该为了荣华富贵而爬上李刺史的床的。
但是,这世上唯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
柳敬祖已经是够仁慈了,竟是没有要她的性命。但对于她而言,这其实跟要了她的命没什么两样了。且不提旁的,带着孩子和银票的秀丽少妇单独赶赴通州……这路上哪儿会有顺利的呢!
彩云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她揽紧了怀里的孩子,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她当初安安分分的,以柳敬祖和柳林氏的性子,也不差养两个人,如果听话懂事,柳棋以后也自然是能得到好的安置的。
而今,一切都被他们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