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抬手想触碰宿梓墨冷凝的眉眼,“这是你跟我的孩子。”
她何尝想,每个人都向往着活着的。但是,这些日子里,她怀胎八月,这个孩子是在以她的血肉孕养长大的,是跟她血脉相连的存在。那一天天的长大,都是她陪伴着的,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穆凌落以往还觉得自己的父母并不是喜爱自己的,但是,直到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见证着他的成长。她突然就有些理解了为人父母的感受了……
那些为了孩子愿意牺牲一切,并不是愚蠢,而是因为爱。
因为那是自己的孩子,是跟自己血脉共存的存在,所以哪怕是为了其而死,都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她给了他生命,所以还是想让他出生,想让他长大,想让他成长,成为让她耀眼的存在。
这是每个母亲的心愿。
国师倾染取了一瓶药,却是直接丢给了一侧的连翘,示意她给穆凌落上药。
他给的药自然是要比宫里太医的好。
连翘只愣了下,就立刻明白了过来。
宿梓墨按住了她冰凉的手,扯了扯唇角,弧度有些冷冽,“任性的是你,阿落。”他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眼睫在他眼下落下了浅淡的弧度,“我只要你活着。你明明知道的!”
就算是他跟她的孩子,如果是威胁到她的存在,不要了,摧毁了又如何。
他要的从来都只有她。
这不过是还没出生的孩子而已。
顿了顿,他慢慢吞吞地道:“孩子,以后会有的。”
说着,他侧头看向了一旁的国师,“师傅,就麻烦你了。”
他表明了他的态度。
“阿墨……”穆凌落有些无奈,她此时只觉得眼前阵阵的发黑,伤口处被连翘撒上的药让她疼得额角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别这样。我……我只是想让孩子陪着你……”
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他一个人未免太过寂寞了。
“不用。”宿梓墨摇了摇头,“我只要你,以外谁都不行。”
穆凌落知道,宿梓墨素来说话算话,但她就怕国师倾染听他的。“就这一次,听我一次。”
“就这一次,听我一次。”宿梓墨把这句话还给了她,他坚定地道,“以后,我什么都能听你的。”他把她的手缓缓地放下。
穆凌落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她还待说什么,宿梓墨却已经站了起来。
宿梓墨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朝着国师倾染突兀地跪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师傅,算我求您了,请务必保证阿落的安全。”
国师倾染倒是不曾避开,他微微地垂着眼眸,看着眼前身材单薄的俊美青年。
他此生教过的人并不多,宿梓墨也算不得是最久的,但是,却是最倔强的一个。他印象里,这个少年从来都倔得像头牛,但是也更高傲。
就是当年拜师的时候,他都不曾磕过头,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他下跪磕头。
一时间,都让国师倾染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