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簪子是个普通的楠木簪,簪身被磨得很是光滑,簪尾雕着一大朵精致的紫藤花,还缠绕着漂亮的藤蔓,虽只是个普通的木簪,但仅仅只是如是,便能看出了雕刻之人的用心良苦。
而光是看着,便能感受到,那簪子身上流泻出来的磅礴爱意。
但最令人属目的,却是光滑簪身的那道暗纹。
德文帝接过那簪子,视线却极为复杂,指尖从那道暗纹上掠过。
其实,这并不是普通的暗纹,这是一道被他摔断的痕迹,后来他废了好些工艺,才让人给接起来的,这才讨得紫妃的欢颜。
但是,德文帝却也是最不想见到这个簪子的。
这簪子其实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坐拥天下,什么金银珠宝送不起,怎么可能会送心爱之人这种破烂之物。
这簪子其实是当初他掳走紫妃时,她身上唯一戴着的,也是她那位前夫唯一雕给她的东西。
那人买不起什么珠玉宝石,便拿了楠木树枝,给她雕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发簪,一文不值,但偏生紫妃却对这个安若珍宝。
后来,怕戴坏了,她还总是珍而重之地放在了紫檀木盒子里,或者是用手绢包着,贴身携带着。
他曾经发过一次怒,便是摔了这簪子,却也把紫妃推得更远了。
故而,他才对这簪子印象深刻,其实也是这个簪子让他深刻的明白到,那人对紫妃的重要!
所以,此刻看到这个簪子,他倒不是多欢喜,多激动,反而心情是格外的复杂的。
他攥住了那冰冷的木簪,指骨都有些青白,面色微微沉下了,“你如何有此物的?”
他本以为,这些东西都该随着紫妃当年的衣冠冢都葬下了。
塞米雅抬了抬下巴,慢慢道:“我如何会有?我以为您这般威严聪明,该是明白的!”
“呵,你果然进了朕的密室,果然是你对朕的阿月做了手脚!”德文帝眯了眯眼眸,隐隐都有些咬牙切齿。
塞米雅不慌不忙道,“没错,我是进了密室。密室里的那具尸体,之所以能够二十来年都安然无恙,不过是因着身上的鲛纱,还有身下那张寒石白玉床。”
德文帝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他冷冷地瞪着塞米雅,就仿若是看着一个死人。
如果塞米雅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不管她是侄女儿,恐怕稍后她就会成为一句冰冷的尸体。
他最是忌讳那句,说紫妃是尸体的人!
许玉微微的垂下了头,眼睫稍稍颤了颤。
塞米雅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道:“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配占着那张床,占着属于我姨母的一切。”
德文帝闻言,冷冷地睥睨着她,心里暗暗琢磨,面上却是寒冽如冰,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朕跟前说出这般的话,你方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
“您还不明白吗?那密室里,寒石白玉床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