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叔权半蹲着身子踩在马背上,右手扣着沈均善的肩膀,左手拿着一柄黑黝黝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就贴着沈均善的颈动脉。
天佑朝的军士毫不怀疑,马背上那个从天而降的男子,左手只要轻轻往前一送,皇帝的颈动脉,就会被切断。
相对比周围军士们的惊慌失措,沈均善却很淡定。凤眸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淡淡地笑道:“权哥儿,我记得我们半年前才见过,不算久。”
容叔权哈哈一笑,“善叔叔,半年有将近两百个日夜,侄儿想念您,想念得紧,自然就感觉度日如年,时光缓慢。”
沈均善的嘴角轻轻抽了抽,淡淡地笑道:“权哥儿,既如此,不如到叔叔帐中,我们叔侄俩坐下好好聊一聊?”
“哈哈哈!”容叔权的笑声越发的放肆,“善叔叔说的对极了!不过,善叔叔远来是客,怎能让善叔叔在家门口搭个草棚子招待侄儿呢?若父亲知道了,会揍我的!”
不待沈均善回应,容叔权的笑容倏然冷了下来,匕首从沈均善的脖子上离开,举着匕首遥遥指着四周的大军,冰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都给小爷让开!谁敢多一句废话,惹恼了小爷,连累善叔叔身上缺少了哪个部件,小心班师回朝后,凤婶婶通通阉割了你们,让你们做太监去!”
“弓箭手,放箭!”沈均善怒喝一声,喉咙一甜,一口心血差点喷了出来。垂在腿边的右手一抖,还未抬起,腰上一麻,身体就僵住了,喉咙也想堵了一团棉花,无法发出声音。
容叔权扣住沈均善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朝一侧跳去,落在一头黑漆漆的小毛驴的背上。
附近的天佑大军瞪着小黑驴,脊背瞬间就湿了。
这头黑漆漆的小毛驴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军之中?他们竟毫无所觉!
容叔权轻轻踢了踢小黑的肚子。
小黑立即会意,扬起四蹄,如一阵风似地朝南城门奔去。
临近城墙下,小黑高高跃起,带着容叔权和沈均善,直接跳上了三丈高的城楼。
身后的天佑大军,别说不敢阻拦,即便想拦,也拦不住啊!
至于沈均善命令弓箭手放箭,弓箭手们甚至都怀疑自己射出的箭,能不能追上那头诡异的黑驴!
摇摇欲坠的城门和岌岌可危的垛墙,因为沈均善被活捉,而保住了。
而容家军借助地道突袭,以不足七万兵力,重创天佑五十万大军。
沈均善被俘,极大地打击了天佑大军的士气。
这五十万大军,本是在战火的洗礼下锻炼出来的精锐部队,但是天佑皇朝新立,军心本不凝固。且军中极大部分将领都是容士诚亲手调教出来的,内心深处,他们对容士诚还有一份感恩之情。
沈均善欺骗结义兄弟,让他隐在深海荒岛,不见天日地替自己卖命练兵,不知是否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容家军趁胜追击,势如破竹,将天佑大军重创并将其驱赶至石头城三百里外。
北城外,楚河得了一万援兵,如虎添翼,很快就击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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