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装。
现在外头寒风呼啸,气温低至七八度,这厮换上这件衣裳,臭美看不出来,难道想被冻成冰棍?
“喂,你走不啊?你不走我要走了啊,我事情还多着呢!”容淑蓝的语气虽然有点不好,不过这话却是大实话。
石头街那边明日有好几间铺子要开张,数百人在那边正忙成一团乱麻。
她只是回来交代水生一些事情,如果不是遇见孙大海,后来又被这厮纠缠住了,她早就过去了。
“喂?”
容淑蓝一连喊了好几声,沈瀚都没有回应。
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容淑蓝抿嘴嘴走向床榻。
刚靠近沈瀚,那厮就睁开了眼睛,斜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吵死了,就不能让我睡一会?”
天知道他连续奔波了几天几夜,都快累死了。
回到乌山,发现军营和矿山的事情都堆积如山了,忙着处理掉了一些要紧的,想着过来见她一面,不想看见她跟孙大海又在凑在一起唧唧歪歪,一时妒火中烧,发了一顿脾气。
这会放松下来,人却显得更疲惫。换了衣服,他想回家,转身看见容淑蓝粉白的大床,看起来柔软又暖和,想象着容淑蓝夜夜趟在上边睡觉,情不自禁地就走了过去。
不料,往床上一趟,就睡着了。
容淑蓝看见沈瀚像没骨头似的瘫在自己的床上,心里就各种别扭,忍不住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肚,“要睡回你自己的家睡去!”
沈瀚睁着眼睛盯着头顶粉紫色的蒙尘,不动也不吭声。
容淑蓝再踢了他一脚。
沈瀚垂在床外的一条腿忽然抬起,脚尖一勾,就缠住了容淑蓝的小腿,用力往床上一拉。
容淑蓝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朝床上倒去。
眼看着就要倒在沈瀚的身上,容淑蓝的右手飞快地往床上一拍,身子一拧,借力在空中翻了两翻,脚尖用力踢掉沈瀚缠绕在她小腿上的脚,稳稳地站在了床沿边。
容淑蓝低头瞪着一脸遗憾的男人,恨声道:“你再给我耍流氓,我就不客气了!”
沈瀚狭长的眸子轻轻眨了眨,看着她粉面寒霜,忽然发现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正想再逗逗她,那料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用吃人的眼光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沈瀚连忙出声道:“阿蓝阿蓝,等等!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容淑蓝脚步一顿,很快就当没听见一样,继续走向门口。
“牡丹的信你不想要了?元哥儿的消息你不想听了?你有个手下跑北疆去了,好像到现在还没回来吧?”
沈瀚懒洋洋地坐起身,看见容淑蓝一脚已经跨出了门槛,气定神闲地说道。
容淑蓝刚跨过门槛的左脚,就僵住了。
毫不犹豫地,容淑蓝收脚,转身,朝花厅走去。
沈瀚瞪着她的背影,万分不舍地轻轻抚摸了一下柔软的大床,慢腾腾地站起来,晃了过去。
容淑蓝已经在茶座上做好,摆出一副公事公谈的姿态。
沈瀚在她对面坐下,冰凉的花梨木椅子令沈瀚微微缩了缩肩膀。
“阿蓝,你这屋子怎么这么冷?”
花厅有一个炭炉子温着茶水,容淑蓝也不经常在家,所以屋里就没有烧火盆。
容淑蓝瞟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沈大人觉得冷?不如回家先换一件衣裳?”
反正两家只隔着一条小巷,以沈瀚的速度,三五分钟就能跑个来回。
沈瀚微微缩着的肩膀就打开了,腰杆挺得笔直,右手轻轻弹了弹胸前的衣襟,抬起精致的下巴,傲然道:“不用换,这件就很好!”
要风度不要温度,冻死你丫的!
容淑蓝暗暗吐槽一句,向沈瀚伸出右手,吐出一个字:“信。”
沈瀚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容淑蓝接过信,二话不说,立刻拆开,低头看了起来。
很快,她抬起头,抖了抖手中的信纸,扬眉道:“不是说有元哥儿的消息?牡丹怎么一个字都没提?”
沈瀚点点头,“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表妹。”
表妹,谁是你表妹?乱攀亲戚!
容淑蓝白了他一眼,“元哥儿现在在哪?”
沈瀚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在南海。”
“什么?”容淑蓝瞪大了眼睛,元哥儿一个两岁多的小屁孩,怎么从京城就跑到南海去了?
“你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已经确认了元哥儿的身份。”沈瀚点点头,不知想起什么眸光晦涩不明。
“那还犹豫什么?快安排人手把他救回来呀!”容淑蓝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