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露出微妙的情绪,却点头答道:“那是谭家村唯一的富户家的田地。他们家的稻谷没有得瘟病,还大获丰收,亩产翻了一番!”
沈瀚心思一动,莫非那富户种的是容家庄高亩产的谷种?
但是听老农的话,好像他对乌山去年就种出了高亩产稻谷一事,却不太了解。
正想再问问,前面一个半大小子连滚带爬跑到老农身边,一边惊异地扫了扫沈瀚三人,一边哭丧着脸道:“三太爷,村民们要拔了我们家的秧苗!这会已经跟哥哥们打起来了,您快去劝劝吧!”
老农听后,立即面色大变,扯住那小子的手,抬脚就朝前方疾步走去。
沈瀚连忙叫住他,“老人家,我也想过去看一看,你骑我的马吧。”
沈瀚话音一落,他身旁一个亲卫已从马背上跃下来,一把抱起那老农放到自己的马背上,转身冲沈瀚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大人,属下屁股痛,正想走走路。”
这人,正是喊了司徒倩倩一声“夫人”而被沈瀚打了五军棍的毕楠!
待沈瀚点头,毕楠牵起缰绳,拉着马儿朝前走。
老大都没有骑马,另外一个亲卫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牵着马徒步前行。
那半大小子有点胆怯,愣愣地跟着几人走在一旁,时不时还瞄一眼三匹高大神骏的马儿,眼里流露出艳羡和渴望。
沈瀚也不骑马,牵着马儿大步走起来,边走边问道:“老人家,你给我说说,前面那亩产六百斤的稻田是怎么回事?”
老农从毕楠喊了一声“大人”,已经猜出沈瀚来历不凡,眼里的冷漠和不耐烦就变成了恭敬。
老农牢牢抓住马鞍,缓了缓神,才开口答道:“前面那八十亩地,是村里谭富户的稻田。谭富户开春走亲戚时,从亲戚家带回来了一百斤稻种。他用那稻种种了早稻,不但没有被感染稻瘟,亩产还翻了翻,从三百斤变成了六百斤!”
沈瀚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一准是容家庄的稻种!没想到这稻种如此彪悍,不但亩产高,还能免疫稻瘟!
这可真真是一个惊人的发现!
老农不知沈瀚心中所想,继续道:“如果是在丰年,发生这种事,大家伙顶多就是眼红眼红,下一季度,也买了这高亩产的稻种一起种了,也是喜事一桩。
但是,不巧的是,我们谭家村,除了谭富户家,别家的禾苗全都感染了稻瘟,几乎颗粒无收!
在大家惶然绝望的时候,谭富户家的亩产反而翻了一番,就有人在私底下议论,说谭富户使了鬼魅伎俩,把大家伙稻田里的稻子施法长他自家的稻田里去了!”
老农的话不但令沈瀚忍不住僵硬了脸色,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毕楠,脸色都松动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另一个亲兵快言快语道:“老人家,这亩产六百斤的稻子,我们乌山去年就种出来!那谭富户家,一准是从亲戚家买到了容家庄的稻种,菜种出了亩产高达六百斤的稻谷,并不是使用的什么妖法让别人家的稻子长到他家的田上去!”
那半大小子,听了这话,眼里就流露出了感激和愤愤然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