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跟我一起进去恳求东家的原谅,我们还是夫妻。”
女子的哭声微微一顿,眼里流露出迟疑和不甘,伍峰感觉自己的心咔擦碎成了两瓣,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用力抽回自己的腿,不顾身后女子撕声痛哭,大踏步走进了院子。
伍峰一走,张万良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扬起手中契纸,冷声道:“我手里有六张卖身契,你们自己上来领走!东家允许你们把私人物品带走……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收拾好东西,每人到水哥那里领二十两银子。”
张万良一口气说完,视线看向一旁低垂着头缩着身子,一声不敢吭的六人身上滑过,深呼吸一口气,大声道:“过了今日,你六人,与我容家庄一刀两断!日后再相遇,只是路人!”
说完,也不等那六人上前领卖身契,张万良把手里的卖身契随手一扔,转身就走。
围观百余人,看着那六人慌忙上前去追飘在风中的卖身契,皆叹息一声,摇摇头,渐渐地散去,各自忙各自的活计去了。
堂屋里,容淑蓝面色温和,随意地靠坐在太师椅上,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伍峰,淡淡地笑道:“伍峰,你要想好了,如果你选择留下,你媳妇却要走,你们夫妻的情分就只能到今日。日后,我是不允许你接她回来的。”
伍峰不敢抬头看容淑蓝,垂着头,闷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那女人,她的心不在容家庄,不在……小人身上,送她走也好!东家,小人知错,只求东家网开一面,给小人一个赎罪的机会。”
容淑蓝微微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伍峰就感觉到一股大力将自己托了起来。
“好,你愿意留下,我们就还是一家人。你下去吧,劝劝万良,让他不要生气了。”
“是!谢谢东家!”伍峰双眸含泪,闷声答应着,行礼后退出了堂屋。
屋外渐渐安静下来。
容淑蓝吐出一口浊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走了六人,还好!
这个结果,容淑蓝表示很满意。她相信经此一事,容家庄的人心会更加凝练。只要大家一条心,她就有信心带着他们走向更辉煌的明天!
容淑蓝把门窗都关好,进入秘密花园。
先给葡萄藤和中央厚土的大桃树各浇上满满一桶灵水,才开始栽树做箱子,为明晚的大行动做准备。
到次日凌晨,寅初时分,容淑蓝做好了九百九十个箱子。
走出秘密花园,灵识随意往庄上一扫,就发现林孟非等八人就等候在院外。
看样子,这八人是准备在院外等到天亮,直接敲门。
容淑蓝心中暗暗一笑,他们都还太年轻,经历的事情还少,这不,沉不住气了!
容淑蓝的声音在门外八人脑海中徐徐响起:“蹲在我的门口做什么?都回去睡觉!明天正常出操,有训练任务的照常。明日戌时,所有队员,在猴山巨树集合!”
八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流露出赧然之色,纷纷朝院中施礼后,悄悄退了下去。
次日清晨,容淑蓝才起来,林孟非手里托着一只信鸽,步伐匆匆地赶来。
“少主,有姑爷的飞鸽传信!”
自从容淑蓝承认自己的身份后,容家庄上下,统一地称呼沈瀚为“姑爷”。
容淑蓝从林孟非手中接过竹筒,取出里面的布帛,展开一看,先是皱了皱眉头,片刻后才舒展了眉眼,一边收起密信,一边对林孟非道:“魏五后日就能抵达乌山,正好配合我们的行动!你给姑爷回信,捡要紧的事情说。”
林孟非知道魏五是沈瀚的左膀右臂,闻言大喜过望,立即应道:“是,少主,小的这就去办!”
林孟非刚走,冯守信又步伐匆匆地来了。
“东家,瑞姑姑和孙大少奶奶来了!”
容淑蓝立即起身,连忙道:“她们从哪里来的?人到哪儿了?”
冯守信笑道:“渡河来的。我收到消息的时候,瑞姑姑和孙大少奶奶已经过河了,这会应该已经进庄子了!”
容淑蓝连忙往村口的方向迎过去,冯守信紧步跟上。
走了两步,容淑蓝诧异地问道:“冯叔,你什么时候认识瑞姑姑的?”
冯守信笑着答道:“您走后,孙大少奶奶隔三差五就会来庄上走走,瑞姑姑之前跟着孙大少奶奶来过庄上几回。司徒雷霆封了我们容记和容家坊后,瑞姑姑曾到庄子上劝过我们,让我们尽快储备物资,不要跟司徒雷霆硬碰硬,要守住庄子,等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