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脸愈发的燥热难耐。
忽然就觉得男人的脸皮果然比城墙还厚,当着外人的面,轻轻松松就把这样的话给说出口了。
他不难为情,她却觉得无地自容了。
除了继续埋头喝粥,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陆之谦喝完了粥,又继续看《财经时报》。
郝萌想起了早上和他说了一半的话,继续说道:
“阿谦,我早上和你说的财产……”
陆之谦放下手中的报纸,盯着她的脸颊,笑了笑:
“傻瓜,你该不会是真想拿你的财产来贿赂我吧?”
郝萌知道陆之谦是个富二代,又是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自然不会看得上她的财产,但是她忽然想起了父亲的临终嘱托。
父亲当初把财产给她的时候,告诉过她,做人一定要时时刻刻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因为你并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
当然父亲也告诉过她,后路是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去走的,但凡还有一线生机,都不要轻易去走。
郝萌一直记得父亲的教导,所以当年父亲母亲双双离世后,她并没有直接走父亲留给她的“后路”。
这些年来,郝萌总是觉得自己身边没有亲人,姑妈郝容丽和表妹李冰儿,永远只会想着在她身上榨干最后一丝剩余价值。
对于这些,郝萌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会让自己活得比较幸福,那糊涂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郝萌在临出门的时候,特意上了三楼的卧室,在自己带来的行李箱底层里找到一把钥匙。
有人说过,钥匙是世界最神奇的东西。
一把钥匙开一把门,可是你若是找不到门,哪怕手里拿着的是价值千万的钥匙,也没有任何意义。
郝萌拿着钥匙坐进了陆之谦的跑车里,放到了陆之谦的手里:
“阿谦,爸爸说留给我的财产在中新银行里保管着,只要等我成年了,就可以拿着我的钥匙和身份证去拿。现在我把这只钥匙放在你这里,麻烦你为我保管,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可以帮我取出来。”
陆之谦拧了拧剑眉,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声音有些不悦:
“一大清早说什么死不死。”
“阿谦,人都会死。”
郝萌是个比较悲观的人,虽然一直努力的想活下去,但却一直坚信自己总有死掉的一天。
陆之谦莫名的有些难受,“我知道人都会死,但我不许你死。”
郝萌忽然间就觉得陆之谦像个孩子似的,得到了好玩的玩具,就紧紧的护在手里,不允许玩具离开,并坚信它永远不会离开。
可是郝萌把钥匙交给陆之谦,只是因为他是这世上,最让她信任的人。
“阿谦,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让你为我保管。哪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
郝萌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感觉很轻松,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由衷的说:
“阿谦,这十年里,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但是那么长的一个梦里面,只有你是最真实的。因为……我十年前的记忆里都是你,原来人真的可以依靠回忆生活下去的,哪怕没有人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