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就是不想当阿娇。”
陆之谦不解,“当阿娇有什么不好的?还有金屋子住。”
郝萌别过头,脸往枕头里埋,眼泪无声的滑下来,说:“你给我一万间金屋子,我也不要了。”
陆之谦摸摸自己的眉毛,很是无奈的翻身去抱她,半身压着她,轻轻的吻她的脸,指头摩挲着她的肩,讨好的说:
“好的,不当就不当,不过,不当阿娇也可以住在金屋里的吧?我明天就让人送你回别墅,好不好?”
——说得好听!还不是继续住在你的“金屋”里?等你哪天心情好了,就来看我一下?
郝萌泪腺的开关,终于被打开,泪水止也止不住的狂飙。
她努力咬住唇瓣,压抑自己的哭声,肩膀却剧烈的颤抖起来。
陆之谦不知所措,心疼的安慰她,为她擦掉眼泪,手忙脚乱。
男人有时候害怕女人的泪水,因为那泪水来得让他不明不白。
找不到水源,自然堵不住水流。
找不到伤口,自然止不住伤痛。
这天晚上,陆之谦在一阵咸咸的味道中睡着。
在梦中,他看见他的手撑在她耳畔,俯下头,他一颗一颗的吻掉她眼角的泪。
他一边吻她的泪,一边将她所有的发拨到耳后,粗粝的指尖摸着她小巧可人的耳朵,睁着眼睛说瞎话:
“哇靠,真是好厚的一对耳朵,萌萌说的,耳朵厚的人,以后一定有福气,所以不能哭,哭了就没有福气的。”
而怪异的是,梦中的她,竟扎着马尾辫,齐刘海,穿着校服裙子,坐在学校的小凳子上。
她看着他,明明在笑着,可是眼底的阴霾,却像是暴雨山洪即将来袭一样。
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却愈发的心疼她了。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境。
他微微转醒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床边的人。
摸不到人,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瞳孔急速的骤缩,瞠大,这才发现四周还是一片暗黑。
他喊郝萌的名字,没有回答。
于是伸手,拧开床头的台灯。
借着台灯,他抬头看到墙上的时钟,正是四点三十分。
他起身,走出屋外,就听到厨房传来一阵响动。
这时他才想起,郝萌说过,她四点就起来给他做早餐。
可他昨晚忘记告诉她,他今天休息一天,并不着急离开。
他有些愧疚,想起她怀着身孕,晚上被他折腾也就算了,还要让她这么早起做早餐。
也许这些,通通都无所谓。
他明明知道,她最介意的其实是,他和庄落烟一起去美国。
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安心。
他走进厨房,郝萌正在煎蛋,锅炉里劈啪作响。
她双眼有些呆滞,直直盯着锅炉里的蛋,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正朝她走来。
陆之谦从身后抱住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