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在船上看了两天海,随着船驶向前方,四面全是一望无际的深海,看什么都是一片荒芜的蓝色,渐渐她精神头就提不起来了。
并且越来越没精打采。
海浪一重一重地荡来,姬无瑕就感觉自己脑子都被荡松了,脑花就在脑壳里跟着转啊转的。
于是她没兴致跟人聊天了,也没兴致到处走走看看了,很多时候坐着甲板上都尽量不大幅度地动作,一动就感觉整个人很不着边。
后来她胸中实在难受得紧,忍不住了,连忙就爬起来趴在栏杆上往外吐了。
旁的水手见状,道:“你这是晕船了,打不打紧啊?”
姬无瑕摆摆手,用水漱漱口,怕行渊出来看见了出丑,她赶紧回房间,蒙头就睡大觉。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姬无瑕隐约感觉床边有人,但此时她人不舒坦,对方没动,她一时也没动。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倏而温温凉凉地搭在她的额头上。
姬无瑕猛然惊醒过来,在睁眼的瞬间,立马拿住了那只手腕。
可待她睁眼看清楚以后,又不由得有些傻眼了,讷讷道:“行渊师父?”
没错,此时坐在她床边的正正是行渊。
姬无瑕人是醒了,可脸色有些不好,额头上也都是虚汗。
姬无瑕吓得一下就松了手,行渊自然而然地也收回手来,道:“前两日倒是精神好,眼下才慢慢反应过来不适了。”
姬无瑕想,行渊师父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她反应特别迟钝啊?
但她也不敢问啊,只听行渊又道:“有些晕船,吃两副晕船药试试。”
姬无瑕点了点头。
正说着,阿绥就把熬好的药送进来了。
那药的药气重,说不上好闻,但姬无瑕一闻到,就有种提神醒脑之感。
阿绥把药递上,道:“已经放凉了,姬姑娘直接喝吧。”
姬无瑕接过来,捧着药碗,一口气闷了。
行渊道:“在适应之前,于船上动作尽量小些,少走动,多休息。”
姬无瑕又点头。
行渊叮嘱完,就起身出去了。
阿绥过来收走姬无瑕手里的空碗,道:“先前与姬姑娘说,上船以后要先适应,切勿大走大动,姬姑娘不听,这下遭罪了。”
姬无瑕眨眨眼,道:“你有说过吗?”
阿绥抬头看她,笑了笑道:“怕是只有公子的话,才能让姬姑娘记在心上。”
随后他也掩好房门出去了。
姬无瑕又睡了一觉,到傍晚的时候再喝一碗药,就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
她摸出房间,到甲板上来,看见行渊坐在甲板的矮椅上,阿绥在旁烹茶煮汤。
壶里正咕噜噜地沸腾着,腾起阵阵水烟。
头顶的天空,像是泼了一层彩墨,那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霞光落在了海面上,波浪粼粼生辉,绵延万丈。
在这海天映衬中,那椅上坐着的人衣角逶地、留给她一抹侧影,姬无瑕就觉得,美得不似人间景。
阿绥先发现她,出声道:“姬姑娘起来了。”
行渊侧头看了她一眼,原本冷清的一双眼里淬了淡淡烟霞,瑰丽至极。
姬无瑕想,果真还是像从天上来的。
他什么都没说,又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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