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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长安两市就张贴出招工令,少府招募闲散人员修建赛马场,要求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的成年健康男子,能够吃苦耐劳,服从安排,遵章守法,没有违法记录着优先,待遇是管吃管住每个月一石粟米的工钱,另招精通泥水土木烧砖砌墙的大工,工钱待遇可以面议,有意应聘者可在各自闾里中登记,由里正将户籍名数信息统一报给县令再转自少府甄选。
这条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古代版招工简章的威力无与伦比的强大,不出三天少府的门槛差点被踏平了,关中七十五个县的县令全部聚集在少府门前,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各地的三老里正们伸头探脑,就连左右内史也坐不住了,差点就要把衙门搬到少府里正是办公。
汉制的好处显露无疑,平民百姓遇到麻烦不要找警察蜀黍,直接去自家闾里庄子里找里正解决,里正全是拥有高爵位的军功爵武士,他们解决不了的就去找乡里的主管教化的三老、主管军事的亭长、主管治安的游缴、直观行政的秩、主管税务徭役的穑夫,再不行就去县里有县令、县丞、县尉出面协调。
这套基层体系可以解决基层遇到的任何纠纷,只有杀人之类的大罪或者乡里压不住的大豪强地主,才会由郡太守,郡都尉一级的二千石高官插手,简单而严密的体系不仅是组织强大,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充当街道居委会的作用,为居民庄户出示加盖印章的身份证明。
类似介绍信的身份证明通过乡里的秩官统计出来,再汇总到县令手中进而向上汇报给内史府,左右内史拿到资料进行初步甄选,把有犯罪记录的打入另册,品行不端的打入副册,有残疾或疾病的补充说明,毕竟招工是来干活出力的,不是招来养老混日子的。
少府内外忙的晕头转向,内史府上下也是叫苦不迭,整个内史郡七十五个县120万户,合计总人口570万有余,出了长安城内接近6万户,长安城外周围的几大陵邑人口都在5万户上下,新丰、蓝田等大县也有5万户上下。
这么多人口里有六十分之一产生冲动,那也有近10万人口的劳动力,10万人,幸好赶上八月算人的口子上统计起来方便,要是早几个月名数的统计还要困难点,因为每个县每年迁入和迁出的人口都在变动。
距离未央宫只有一墙之隔的丞相府内,丞相办公的小院静谧无声,只有高挂在树梢的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着。
忙完一上午的工作,卫绾伸了个懒腰躺在舒服的躺椅上,以他的年纪当上丞相算比较年轻的,只不过他这个丞相当的憋屈,自己手中抓不住大权,做事不顺手才显得辛苦些。
“长史在平阳侯府听过什么风声么?比如这招工修赛马场的事。”
丞相长史田仁立马明白过来,坚定的摇摇头:“我在侯府只待了很短的时间,平阳侯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侯府里的家仆也没透露过风声,毕竟是万户侯家的世仆家生子,嘴巴严也很好理解。”
卫绾沉吟道:“少府的想法到是不错,有点以工代赈的意思,但是耗费内帑修建一座跑马场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一个跑马场再华丽可毕竟还只是个跑马场,莫非他还有其他的谋划,必须要动用六十万人去修一个大建筑?不对,如果只是修一个跑马场,他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搞出大动静,少府闹出的大动静,宫里始终没有过多表态,太子支持少府的计划不奇怪,天子为什么还要默许少府胡闹下去呢?”
朝堂上的风向变来变去,即使他身为丞相也不能了如指掌,更何况他这个丞相只是皇帝扶起来的傀儡,未央宫里病重的天子不说话,他就不敢贸然做出强烈的反对,三公九卿里其他人的反应也很诡异,列侯们似乎也摸不清曹时的打算,大家都在猜测少府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百思不得其解,卫绾重重的拍打少府制作的躺椅,气呼呼地说道:“要不是他花的是皇家的内帑,老夫绝不会纵容他瞎搞东西,这事就暂且按下罢了,就等着少府仓库里的陈粮吃光了再看少府怎么说。”
田仁长出了口气心里非常担忧,耗费大量财力建造一座看起来毫无用处的赛马场,他完全不能理解平阳侯曹时的想法,只能暗暗祈祷上天希望一切顺利。(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