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轻柔,带着女儿红沉醉的酒香。
她轻闭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灯烛下如蝶翼般轻扑,酡红的脸颊宛如静夜盛绽的海棠,映在他眸光里,刻在他心上……
君凕迷茫了,没有动,只任由她的唇在辗转间轻吻,咬啄,他不知道该不该推开她,可三个月一次次强迫自己移开眸光的难过,让他无法不贪恋此刻唇间的美好。
黑瞳静静看着她,心在撕扯,好像一道血.淋淋的愈合的伤疤被撕裂得。
一边是压抑难掩的冲动,一边是黑暗到看不见未来的悬崖。
放弃她用的时间,每一天都是一种难言的煎熬,她签下契约,打断他此生奢望,再幻想下去将会面临什么,他十分清楚。
晏紫汐……你为什么又来吻我?是情不自禁还是再一次捉弄我的感情?
你到底是我生命的解药还是诱.惑我吞服的毒药?
而我……还能信任你吗?
复杂的纠结倒影在他子夜黑曜的眸光里,沁着薄薄水光,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直到他的唇被撬开,温热的气息窜进口腔,酒香浓厚,她的舌头彻底顺着唇间探进了他心底最深的地方。
酒劲上头,他不知道是醉在她的吻中,还是醉在他自己的心海里……
不想再去想什么,将她紧拥入怀,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翻身压下,反侵而入,描绘彼此唇线,亲吻下她的全部。
尽管她在醉酒,尽管她也很小,尽管他知道这样做不好……
可终究耐不住开满心底,姹紫嫣红了整个世界的刺玫花,这条花径两端只写满了两个字——喜欢。
……
而另一端,夜墙高铸的七王府外,刚从皇宫出来的太子君枫攥紧拳心,愤怒的看着月色下宏伟蓬勃的王府,双眸里尽是火光。
身侧暗卫汇报。“禀报太子爷,婚房内……只有七王妃一人,并无七王爷!”
君枫沁出阴鸷的轻笑。“是么?走!进去看看。”
君凕!你可真够厉害的,为了将我拉下太子之位,甚至不惜用这么阴损的招式!既然如此,如果不帮你坐实这天下笑柄的身份,不帮本太子坐实辱你王妃的名声,倒对不起你如此陷害本太子一次了?
几道光影飞掠,如翩鸿般落在了心水轩的主屋外,君枫扫了一眼因晚上出过事,为了避免人多嘴杂而清空的苑落,唇角阴笑,推开了房门。
屋内,穆念玥莹白的身体静静躺在榻上,并无半点被触碰过的痕迹,宛如上好的无瑕白玉,君枫眸光闪过惊艳又慢慢黯哑,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的衣衫……
不一会儿,身影就交织在了一起,可就在要进.入的时候,君枫突然停下,看着身下死气沉沉的女人,眸光玩转过一丝不爽。
想了想,伸手扣紧大拇指狠掐人中。
“咳咳!”穆念玥翻醒,睁开眼帘看着眼前的人,怔大秋瞳一个“你……”字还没吐出,君枫就冷笑以勾唇角,毫不留情的挺.身贯入。
“啊!!!”凄厉的尖叫被冰冷的话堵在了喉间。
“你尽管大声叫,最好让整个浮图都知道你大婚之夜被其他男人破了身子,到时候本太子最多就是被父皇骂几句,念玥公主在老七那可就……”君枫笑的阴冷悠长,宛如幽幽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昏暗的烛火下,带着不寒而栗的冷光。
穆念玥忍着腿间传来的剧痛,颤抖着身子含泪咬牙道:“你!你个禽.兽!”
“禽.兽?”君枫俯身,扣住她精致的下巴笑道:“本太子若是禽.兽,那也是仰慕公主你貌美,而老七大婚之夜丢下如花似玉的你,让你独守空闺,岂非禽.兽不如?”
冷话戳到了穆念玥的心坎上,犹如锤刺。
想起君凕几次三番推开自己,面对自己的主动献身毫不动容的情景,就觉得心头有千虫万蚁咬过,可……记得晕倒前,他明明是打算要自己的!
走神让君枫不满,半眯的眸光透出阴鸷。
他就不知道君凕除了武功高,哪里比他好!就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为什么父皇要将这么好的亲事给君凕!
哼!既然父皇想将月擎势力交给君凕,给君凕铺帝路,那就别怪他
发狠!收服势力有很多种办法,比如……
凝视着身下疼痛难忍的女人,唇角勾笑。“玥儿,既然老七不要你,不如你跟本太子可好?”谈话间,动了动身子,换来她难掩的低呼。“你……做梦!”
“是么?”他也不恼,而是揉.捏着滚圆,凑头低笑道:“那么!迎合本太子,本太子不喜欢玩死人,若你不愿,那就别怪本太子来硬的,在你身上能看到的地方都留下印记,那个时候……”
指尖慢移,沿着锁骨,滑上脖颈,撩过耳垂。
穆念玥一怔,本挣扎逃离的身子顿在了原地,秋瞳凝视着空气,眨巴了又眨巴,终于滚出眼泪……
夜深邃的宛如密不透风的网,直至很久后,大婚的屋子内传出糜.乱的喘息……
……
晨亮的薄光洒进屋子的时候,晏紫汐晃了晃头疼欲裂的脑袋,费力的睁着眼帘。
一双手探过来给她轻轻揉着太阳穴,温柔宛如三月春风,她愣了愣,眨巴开大眼睛,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阳光逆洒在对方的侧脸上,浮上一层淡淡金色的光辉,宛如通透的琉璃,美轮美奂,而他深邃如海洋般的眸光正静静看着她。
心砰然一跳,她别开脸。
君凕手顿了顿,慢慢放下,扫了眼枕在他胳膊上的晏紫汐,准备抽回僵直的胳膊,谁料她却突然跟吃了炸药一般转回身子,惊愕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君凕柔和的唇角闻言慢慢绷直,冷脸一字一句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你不是昨天结婚了,该是洞房花烛夜吗?”接到他冷煞的气息与天然的压迫力,先前的心跳全被她忘到了爪哇国,只剩下一如既往的惊恐害怕。
洞房花烛?她还好意思说洞房花烛?毁完屋子,她还……!
眉峰更加紧蹙,挽成一道揭不开结,愠怒浮上眼眶,对视着她茫然的双眼,感觉到她将昨夜的事情全忘了后,君凕气愠长憋一口气,闷闷别开头,不想说话。
晏紫汐是真忘了,正想说话,突然脑海里闪过她站在桌子上大吃特吃,指使宫珩,凌歌,兔子大闹婚房的场景……
心咯噔一跳,缩紧了脑袋不敢吱声。
良久,谁也没有说话,只剩下晨风轻轻晃动榻上的冰青色纱帘,浮动出一片光影。
终于,晏紫汐抬眸忐忑的打量着他冷寒到极致的脸,小心翼翼道:“皇叔,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
君凕回头,明白她想起来后,听到这句话,心头黯淡了下来。
又是“不是故意”……亲他每次都“不是故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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