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出兵剿匪流寇之类的吧,正常。”
“哦。”她点点头,用酒精消毒时,伤口的疼痛也让她没了聊天的兴致,只攥紧着拳撕牙咧嘴的抽着冷气。
“云黔!她平日里跟你怎么联系?”一声熟悉的冷声到达的同时,军帐被一把掀开纬帘。
晏紫汐与云黔双双偏头看去。
君凕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一瞬间思绪有些短路,整个人维持着掀帐帘的动作顿在原地。
那一脸难掩的焦急也毫无保留的定格在其余两人的眸光里。
君凕看到了他们两的诧异,一瞬间,脸上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尴尬。
顿了顿,他想怒气转身离开,可眸光终究也不受控制的扫到她那莹白却透着水肿的小腿上。
脚步想离又离不开。
最终是云黔先反应过来,将晏紫汐架在自己怀中的小脚放到凳子上,慢慢走出,经过君凕身边的时候,将药塞到他手心,走了出去……
军帐内一时间只剩下晏紫汐与君凕两人面面相觑。
帐内充斥着淡淡的草药气息,有些苦,可又有些沁人心脾。
顿了很久,晏紫汐见他始终不开口,也不动,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你先前是在找我吗?”
君凕峰唇紧抿,将药往手边木柜上一蹲,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纬帘放下,墨色衣摆凌傲消失,她期待的眸光慢慢黯淡下来,想起这三天的遭遇,抽抽鼻子,微微红了眼眶。
帐外,云黔静静的站在晒药的篓架边拨着药材,看到君凕如此快出来后,眉心轻蹙了蹙,不过也没说什么。
一身墨袍的君凕带着冷风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却身子颤了颤,顿在了他旁边。
“不准乱摸!”
丢下这四个字后,君凕就要启步,云黔无语的瞥他一眼,淡吐一句。“我是大夫。”
转身走向军帐。
君凕回头怒视云黔背影,薄唇抿成一道线。
……
之后的七天,晏紫汐都再没见到君凕来过,不过,到底也没再送来什么赶她走的命令,还令士兵送来了几套中性化换洗的衣衫。
知道自己能留下后,她突然感觉这受伤挺值,早知道再捅自己几刀,伪装被劫匪伤的,是不是他会更内疚一点,然后来看看自己?
云黔不让她下榻走动,说伤到膝盖,眼见要入五月了,再活动伤口很难好,她便乖乖留在了榻上,每天吃喝拉撒全是云黔照顾。
他在军帐中间立起了一道帘子,晚上两人各睡一端,她也倒不怕什么,说句实在话,要不是云黔执意,她真觉得没必要。
睡觉都穿着衣服,怕啥?
等到第八天,伤口结了痂,云黔才让她下榻走动。
晏紫汐在寂静的药帐外看了一天后,终于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里鲜少有士兵过来,甚至连守卫都寥寥无几。
整个药香弥漫的军帐就跟被遗忘似得,孤零零的呆在整个大营的最边角。
晚膳吃饭的时候,她好奇问及原因,云黔抬眸,星辰般的眸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淡笑。“我喜欢清静。”
清静吗?这都是清苦了吧!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在最后吃完饭,她抢着收拾碗筷的时候,抬手摸了摸她头发,淡淡道:“我今夜进山去采点草药,明早回来,这里很安全,如果实在发生什么危险,你喊就是了,这个距离大喊他应该可以听见。”
听见还会第一时间来救我吗?
晏紫汐瘪瘪嘴,心有些气馁的叹口气。
本以为自己这已经够惨了,可今天努力了一天,连主帐营地半步都不让进,他不愿见她,即便她为了见他受尽千辛万苦,他仍然一面都吝啬不愿给予。
第一次发觉,他们之间,即便不相隔着万水千山,也
还有一道难以的鸿沟,那是他的十年等待与两年伤痛一寸寸垒砌的——心墙。
即便他还是会对她不忍,但不代表他愿意接受她的再次出现。
云黔看着她的样子,笑笑。“别气馁,要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还是我的汐儿妹妹吗?”
他若不愿管你,也不会这两年第一次主动来找我了!
晏紫汐闻言抬眸,晶亮亮了眼眸,微抬下巴甜笑道。“那必须是永远的晏紫汐!”
云黔见她恢复斗志,笑着抬手摸摸她的花颊。“那我走了。”
“好的,哥哥小心!”晏紫汐挥着小手送他离开,将碗筷洗净放好后,走出门,看着远处最大的,在烛火的映饶下透着黄晕光泽的帐篷,深吸一口气,朝其走去。
成功避开所有守卫后,她终于到达了主帐,可偏头一看,就透过帐篷一眼看穿到里内热气袅袅,君凕准备沐浴的场景。
头上开始虚汗直冒。
尼玛,要不要这么凑巧?还让不让人愉快的进去了?
可不进去又怎么办?好不容易来一趟,机会难得啊!这现在见他一面,真赶上见美国总统了!不!奥.巴.马都没他这么傲娇的!
微微踌躇后。
算了!拼了!大不了就是再滚一次,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失败是成功之妈,不吃苦中苦,哪能方为人上人?爱拼才会赢,敢贱才会成!
晏紫汐心底将所有能想到的名言名句说了一边后,深吸一口气,瞅着时机,将一个石块丢远,砸向桅杆上的军旗。
眼看这石块就要砸上军旗,等军旗掉落就能吸引最后门口的两名守卫注意,可就特么偏不偏的擦着军旗边角飞了过去。
而且一瞬间的风声让两名守卫起了狐疑,立刻都朝她所在的阴影处看来。
呸啊!她这什么鸟屎蛋蛋的运气?每次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她真的是万能好运附体的穿越女主吗?她真的是穹图吗?她真的真的不是老天放屁的时候一个激动迸出的屎花花吗?
十年了!都特么没给过一次好脸,还敢不敢更点背一点儿?
心骇阵阵,正想郁闷又要被遣送回国了。
但就在此刻,远处一声女声的尖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顿了顿,他们都飞快的朝那边赶去。
晏紫汐探了个脑袋,瞬间脸呆黑成煤球。
曰!居然砸到林婉璃了!
这也行?
看着那边人越围越多,很快就会找凶手,她现在就算拔起腿跑,都不一定能快过等下的地毯式搜索,眼看林婉璃就要拨开人群朝她看来,她一咬牙,钻进了主帐。
可下一瞬,她突然觉得还不如不进来。
因为,某男人就站在门口,近乎将她堵在了帐帘边上,先前脱了一半的衣衫也懒得再系,就那么极度慵懒的搭在肩上,露出精赤的胸膛,双手抱怀的冷看着她……
她咽了口口水,抬眸讪讪一笑。
他不为所动,只继续冷漠的看着她,半眯的眸色慵懒的宛如一只极度高贵的波斯猫,透着藐视。
外面喧闹接踵而至。
不等她小声开口,帐外的士兵就禀报道:“启禀君上,林姑娘被石块砸中脑袋,额头破伤,已然流血。”
卧槽!晏紫汐心中一惊。
这尼玛就流血了?伤了这小子的[女并]头,他还不将自己的血放完?
紧绷唇角双眸满含热泪的看着他,缓缓摇头,证明自己不是故意的。
君凕不语,只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继续冷看着她。
但是她知道,他是在等自己滚出去,而且耐性在越来越低……
很快,林婉璃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凕,我可以进来吗?”
这……晏紫汐惊愕的回头看了眼后背,上次当着那女人的面,自己就那么毫无面子的被推了出去,这要再来一次,她这人就丢到北冰洋去了吧?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君凕那近乎无情的冷脸,慢慢伸手,抓过他的胳膊,将他手拽出。
然后……放到了自己软绵绵的胸上。
憋着嘴极度可怜的拿嘴型道‘求你了’
君凕黑瞳微微流转过一道光泽,半阖,眸光瞟落到了手放的位置后,慢慢启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