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看得清楚,是她自己没有那个幸运,能遇上卫铭这样好的人。
***
“二哥,终于等到你了!”
章东远往外走,在屋的回廊看见林岩川坐在轮椅上面,看着他。
“我在这里等了很久,终于是等到了,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晚,长话短说,我有事跟你说,第一件事,杜雪她压力太大,你总是纠缠她,她决定要先出去散散心,第二件事……”林岩川唇角勾起一丝笑容:“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跟她保持一点距离。她现在精神很不好,总是缠着我陪她,说害怕你再去纠缠……”
林岩川说的坦然的样子。
“两个人在一起过,分开的时候也好看一点可以吗?你是我二哥,我当然是尊重你,你多爱她多身不由己之类的话我不想听,我只想说,你看在这个孩子的份儿上,离她远一点,难道还要她再丢掉一个孩子?”
……
章东远手已经捏的太紧,两步的过去,一把将林岩川从轮椅上拎起来,重重的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腹部!
林岩川唇角渗出血来,被揪着,眉头都皱起来,可是旋即就笑:“你打我,也是她心疼,输了的人就应该退出,打我算什么?就算你打死我,她爱的人也是我,也怀着我的孩子!”
章东远骤然的松手,林岩川跌坐在地上。
那种如同被蚂蚁啃噬的感觉,几乎要折磨死他……
一个女人,是他的妻子,跟林岩川早都发生了关系,她的心从来都在林岩川哪里,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求,去希望她回来,她拒绝,拒绝的那样彻底,甚至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竟然还在这里因为她而觉得心痛……
是不是一个傻瓜?
傻的彻底!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先错,因为凌楠的事情,所以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可是杜雪藏着林岩川的照片,跟林岩川上床,心里从来没有他……
杜雪说他是疯子,要他不要去***扰她!
他是个疯子!像个疯子一样,却是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还去求她?为什么婚礼上还会因为她的失踪而离席?为什么不能狠下心来,就像以前对别的女人那样转身干脆的离开。
为什么,这样牵扯不断怎么都不愿意分开!
章东远转身,想要笑,却是笑不出来。
这样多的事情没有原因,他在里面,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那样难过。
***
“东远,我在房间抽屉里找到这个……”姚曼笙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
双眼是红肿的。
章东远睡在客房,她
哭了一晚上,天亮用冰水敷了眼睛,又过来章东远住的客房来
桌子上放着的小盒子,他从来没有见过,像是一个简易的小塑料盒子。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
“口服堕胎药,不用看了,我已经找朋友查过。”姚曼笙一字字的说,抬头看着章东远,眼底是那样的光亮。
章东远的目光盯着在那个小盒子上面。
他的房间,只有他和杜雪两个人可以进去,打扫的阿姨是绝对不可能也不敢去动抽屉里的东西,他很少住在这里,所以也并没有拉开过抽屉看里面的东西,只可能是杜雪……
可是口服堕胎药……
难道?
心口猛然的钝痛,好像是什么重物狠狠的砸上来!
她竟然吃了口服堕胎药?
“你那时候和凌楠在一起,她可能是太难过了,所以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能理解这种心情,她要跟林岩川在一起,这个孩子就不能留下。也算是合理。”姚曼笙看着章东远眼底一瞬间流露出的痛苦的申请,缓声的说着。
那样的痛苦,不加任何掩饰,也许已经是无力掩饰,带着脆弱从他的眼底流露出来。
这个男人,还是章东远吗?
还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被对手称为狐狸的男人吗?
喜怒不形于色,什么都隐藏在心里,那个好像迷一样的男人……
“你别恨她,人总要为了自己着想。”姚曼笙伸手去,拿了那个盒子,里面倒出来一粒药:“她也犹豫了,要吃两片的药,只吃了一片,她有权利选择。”
“所以她就杀了那个孩子?”章东远扶着桌角的手几乎是要绷直了,声音里带着低沉的吼。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曾觉得她要的太少,不懂的保护自己,好像一个小鸭子,那样弱弱小小,可是一层层的剥开,她却是那个一直在背后安排一切的人。
章东远伸手去捏了桌面上那里白色的小药粒,看着,心已经全然的空掉。
从里面,一寸寸的掏空。
彻彻底底。
她认为还要如何?那是一个孩子,他曾经期待,她也曾是那么喜欢,那样微笑着跟他看婴儿用品,笑的那样自然,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亲手扼杀了那个宝宝……
他还以为是因为淋雨,还以为是因为他……
还有多少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从她跟林岩川从来没有断过的关系,到堕胎……
她还是当初的那个杜雪?当初那个在他手心里,他想起来会刻意的欺负她,看她委屈的脸就觉得有意思的那个女孩子?
“你永远也看不透一个女人,因为女人根本是个无解的谜。”姚曼笙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