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冬梅问一句:“我什么时候能看米莉?他一个外人,我是米莉亲妈,我都不能。”
“米莉还没醒,王少在里面一天,我隔着窗户看了几眼,王少像石头人一样盯着,阿姨你进去也没什么用,让王少一个人静一静吧,这么下去,我怕米莉醒了,他也该倒了。”沈陵话语里不无叹息。
这一次,三观都被重新刷新歧。
曾经以为真爱之类的事情不过是故事,存在在小说里,电视剧里,在这个圈子久了,对一切都习惯用金钱去衡量,看到米莉和王钊,就想,不过是米莉贪慕王钊的金钱,王钊喜欢米莉的美色,可现在,他不这样认为骜。
海枯石烂,至死不渝,不是没有,只是寻常人没那个运气遇到。
沈陵扭头,目光瞥到了正在安慰宁冬梅的依琳,旋即转开目光,看向前面。
***
王钊定定的坐在病床前的一个小椅子上面,目光紧紧锁着病床上躺着的米莉。
白色的被单,白色的枕头,小医院里面的环境不可能像是高级病房那样一应俱全,周围的一切在王钊眼里看来,都森冷的可怕。
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旁边吊瓶一点一滴的滴落。
米莉还没有醒,医生说没有危险,只等她自己醒过来就可以。
可时间漫长,每一分一秒都好像是不肯向前的生锈的齿轮,折磨难言,米莉的脸上还有些擦伤的痕迹,王钊伸手出去,轻轻的擦拭,想要抹掉,可是不能。
是真的擦伤了,不知道是在哪里,淡淡的一条血痕,干涸了,所以是褐色。
她爱美,怕上镜胖,平日里一口都不敢多吃,坚持跑步,贴各种面膜在脸上,还有各种美容仪。
王钊想到沙漠里刚看到她时候的场景,一辆越野车,小的几乎看上去像一丛绿色植物,她倒在一边,烈日炙烤,她身上大部分阳光被唐邵逸盖住,干涸的嘴唇,头发全都乱掉,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身上被砂子炙烤的滚烫,他抱住,还觉得那种热度透过来。
她的眼底应该是水亮,那一刻,却干涩,还能睁开眼看他,甚至伸手,想要够他的脸颊,他握住了,她唇角有一点点笑容。
没有惊恐,只有看见他之后的欣喜。
虽然现在都已经过去,可他还是会怕,怕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真的失去了她,彻彻底底失去,她的眸子合上,他满腔的怕无处发泄,那一刻,竟然抱着她,眼泪滴落下来。
从小到大,他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连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都是木然,怨恨更多,没掉一滴泪。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缓慢而绵长,好似不肯前行。
王钊手握着米莉的手,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
天色渐渐转亮,晨光从窗户照耀进来,小城的早晨,安安静静。
沈陵昨天安排了宁冬梅和依琳住处,沈陵自己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等着,困了就靠在椅子上睡着,醒来看外面天色尚早,又困又累,于是起来活动一下胳膊腿,往外面走,下楼打算买点吃的和水。
医院门口,暮色晨曦里,一抬头看到依琳。
依琳平日里的长发现在束成两个简单的鞭子,低垂在肩膀,小城清晨冷的渗人,依琳身上套着一个毛绒的斗篷披肩,站在一株不知道什么树下,光影交错,树叶飘落,看在沈陵眼里,成了这个夏末秋初最靓丽的风景线。
依琳看见他,快步的过来:“阿姨着急的不得了,天明才睡着,我看她睡了才过来的,怎么样了?”
“我买瓶水,再一起上去看看。”沈陵从怔忡中挣脱出来,低头不看依琳,抵钱给一边小摊的老板,又问:“你吃早饭了吗?”
依琳摇头,沈陵又跟老板说:“老板,两个包子两个油条,再要一杯豆浆,带走。”
***
楼上的保全不肯让依琳进去,沈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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