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菜。这当中尤爱宝食楼的厨子熬出来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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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的膳厅
因为容雪关系,这燕王也是住下了,让沉寂了二十年的文家一下子拥挤起来。
在外人看来,气派繁华的王府不住,来住破败了二十年的文家,简直是有病!
但在燕王看来这时候的文家比住进天宫还要可贵。
因为这里有个璎珞可以随时随地给容雪看病啊。
“璎珞姑娘,上次承蒙你赐药后,本王王妃的心确实舒坦多了。你能否再替本王的王妃看看她这样子可还有得治?”
“怎么?王爷开始嫌弃王妃这般痴傻了?”璎珞媚眼一抛,冷嘲热讽。
“本王不会!但若能有机会恢复正常,谁人不想。”燕王不愠不火地道。
“没得救,除非靠她自己。”
“此话何解?”
“她是被人下药逼疯的,也就是迷心散,这种药无解,疯了即是疯了,除非有什么事能刺激到她,以至于让她想起,继而恢复清醒。”
“能刺激她的事?”燕王看着一旁心智比三岁孩童都不如的女人,思索呢喃。
他看向痴痴傻傻的容雪,真心不知能刺激她的事是什么。就连而今成为他的王妃也是在她如此无知的情况下,她若清醒的时候,还愿成为他的王妃吗?
当年,那么决绝地抛弃了他,选择入宫为妃。
二十年后,他不认为她还愿意跟自己,尤其是在多了那么一层伦理关系后。
所以,这般痴傻的她又未尝不好?至少,这样子,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风搔璎,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他的身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还有,你昨夜给我什么鬼汤方子!”
怀瑾抱着贝贝一副要算账的表情踏进膳厅,结果她一脚踏入就后悔了,如果倒退回去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倒退。
“诶哟!一大早就问奴家这种事,羞死人了。”璎珞放下筷子,拿出帕子轻轻一甩,抛去媚眼,娇羞地以帕子遮面。
怀瑾真的好想上去掐死她。
然而,在她窘得不能更窘的时候,她可爱的贝贝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鬼汤方子。”
稚嫩的童音清脆响亮。
什么叫坑娘?这就是!
怀瑾又爱又恨地轻捏女儿肉嘟嘟的脸,贝贝也有样学样地捏她的。
坐在膳桌上的男人起身走过来,从她怀里抱走女儿,看向她微红的脸,“我以为我已经用一夜来告诉你,那是什么汤了的。”
声音不疾不徐,不大不小,好听到爆,全都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轰!
怀瑾真觉得自己不用做人了!
这男人嫌她丢脸丢得不够吗!虽然她是比古代女人看得开啦,但也不能这么坑她啊!
她气呼呼地过去用早膳,从他面前经过时,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今夜别想进房!”
“麻麻说今夜别想进房!”贝贝又发挥她的传话筒功能,顿时,膳厅内哄堂大笑。
怀瑾此时此刻非常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
径自走到宝宝身边,看到宝宝正在卖力地喂劈风,完全不被屋内的喧哗热闹所影响。她倾身亲了宝宝一口,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位子上。
还是她家宝宝最可爱了,不跟着起哄,这么小就这么淡定,虽然她有时候也看不过去,甚至都有点怀疑这娃是不是有些自闭,可事实证明,不是。
“唉!奴家还是回去好好想想那是什么鬼汤方子,看看是否给错了,居然能……一整夜。”璎珞娇媚地说完,在怀瑾要杀人以前,咯咯笑着走了。
“璎珞姑娘,本王随您一块,嗯……顺便请教一下那是什么鬼汤方子。”燕王也不放弃这个可以揶揄这丫头的机会,在她杀人的目光瞪过来之前,搂着容雪闪人。
一家之主斐然自然也冷冷地撤了
,整个膳厅里只剩下一家四口。
“祈先生,有豆腐吗?”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怀瑾才抬起头来问。
祈天澈已经习惯了她这个偶尔突然冒出来的称呼,好像是为了掩饰他的真实身份才刻意这么喊的。
“想吃豆腐?”抱着贝贝到她身边坐下。
“不,想撞死。”她托腮,一副追悔莫及的可爱表情。
撞豆腐?亏她想得出来!
“恐怕没有。”他笑,让李培盛把桌上的全收拾了,摆上全新的早膳。
“面条也行。”怀瑾鼓着嘴看向他。
“上吊吗?那也没有。”祈天澈抓住女儿迫不及待伸手要抓东西吃的手。
把她安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让李培盛把早已替她冷却到温度刚好的粥拿来给她。
“哼!”怀瑾轻哼,拿起筷子,化丢脸为食量,大快朵颐。
扒了半碗粥后,她忽然笑眯眯地抬头,“祈先生。”
祈天澈有种不妙的预感,从女儿身上抬起头看向她。
“你昨夜好像也没告诉我关于下药那次是怎么解决的?”她得意地挑眉。
“我说了。”祈天澈道。
怀瑾呆住,“不可能!我没听到。”
“好好回想。”祈天澈夹菜喂女儿。
怀瑾狐疑地看了眼他的表情,真的是没有半点戏谑。
她开始努力回想起昨夜,想啊想,想啊想,越想越脸红。
昨夜,他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她,惹得她哭着求饶,甚至连那啥他也替她做了,当时她惊得差点将他踹开。
怀瑾悄悄把头埋进面前那碗燕窝粥里,试图以此来掩饰脸上的绯红,然而,一道暧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想到了吗?”
那声音含笑!
怀瑾又羞又气地瞪他,丫的,根本就是存心想看她羞死!
一声窃笑传入耳朵,她看向站在祈天澈身后的李培盛,忽然笑了,充满邪恶的那种笑。
“祈先生。”怀瑾舀了口粥喂他,祈天澈很享受地张嘴。
“听说,这世上不止男女可以那啥那啥……当时李培盛就在你身边吧。”
“咳!”祈天澈被刚入嘴的粥呛到了,抬头,黑着脸瞪向罪魁祸首。
李培盛惊恐万分。
“锅锅,拔拔笨笨,连吃饭都不会。”贝贝嫌弃地撇去一眼,邀哥哥一块看拔拔出糗。
“这么激动,莫非我说对了?”怀瑾还一副震惊的表情。
“娘娘,爷当时是在冰池里泡了整整一夜!”李培盛为保清白,先招了。
祈天澈冷瞪一眼,他立即找借口溜了出去。
怀瑾得意洋洋地对某男挑眉,这一局,她赢了!
不过,泡冰池里一整夜,这也太拼了,那冰池她就被他丢进去两次,不是人能受的。
※
用完早膳没多久,亭台水榭里,所有人正在商议着六月初十的应对之策。
忽然,管家来报,说苏敬上门拜访。
“要放他进来吗?”斐然问。
“他是握有朔夜国虎符的人呢,分分钟踏破你家门槛。”怀瑾懒懒一笑。
祈天澈跟她说了刘氓的宅子夜里发生火灾被烧死的事,她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没那么简单。
斐然让人放苏敬进来。
苏敬进来后,看到眼前的是一副很热闹的画面,燕王在和花无阙下棋,璎珞在看医书,而曾经的太孙妃娘娘正在陪两个孩子玩闹,以及,那位死去了的容昭仪,而今的燕王妃!
这画面,很祥和,很美好。
仿佛外面的纷纷扰扰都不关他们的事。
看到这样子的他们,谁会去怀疑他们有那个野心去争夺这天下?
“老夫此番上门是来找容昭仪的。”
苏敬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动作全都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