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湖令?那你给我干啥!”
“是你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夫担了整个天下,自然你也要替为夫分担一些。”
“那也不要把整个江湖都送给我啊,我只玩江湖,不管江湖的。”怀瑾端详着手上的戒指,鎏金,宝石,前头尖尖,倒像个鹰的嘴巴。
“江湖在百年内应该不会大乱,还用不着你。”祈天澈将她拉回腿上坐着。
“嗯哼,若是有人故意要让它乱呢。”
“那应该是那个人太无聊了。”
“那也是因为某人不给力,某人才无聊的。”
“原来娘子是嫌为夫不给力,为夫知道了。”
“喂!祈天澈,你又曲解我的意思!别……痒啊……”
桂花树下,传来嬉戏声,守在承阳殿外的禁卫军们自动闭起耳朵。
“啊!肖将军喝醉了!”
“才一口就醉了,肖老弟,你酒量也忒不行了!”
“谁说我不行,来来,咱们比比!”
其实,不是酒量不行,而是不小心喝下怀瑾调的那一碗。
今夜,皇后娘娘为小皇子和小公主庆生的事广为流传,民间也慢慢地开始流行替自己的孩子庆生。
※
翌日,宰相府的门被狂敲,拼酒宿醉的老宰相被人强拉起来入宫处理政事,皆因,皇上和皇后带着俩孩子半夜三更溜出宫了,只留下一道宰相代掌国事的圣旨。
老宰相很愤怒,但又不能怎样,最后他自己也任性了一把,向天下颁发出一条消息,那就是——招可培养的未来宰相!
“苏敬那老头以为喝醉就能什么事都没有了,哈哈……他一定料想不到我们真的这么任性。”
坐在马车前的怀瑾肆意地放声大笑。
马车里,包子和李培盛在照顾俩孩子,还有劈风,马车外是俩主子在驾车,完全颠倒过来了。
天底下第一个带两岁孩子闯荡江湖的人诞生了,那就是朔夜国当今皇后。
祈天澈熟练地驾着马车,侧头看向迎风笑得很开怀的女子,就像是一直破笼而出的小鸟,自在飞翔。
她从一开始就只想海阔天空,却没想最后因为他受了那么多束缚,那么多苦难。
所以,她要逍遥江湖,他陪她,哪怕他是一国之君,但,事在人为。
一路上走走停停,吃吃喝喝,游山玩水,总算到达目的地,怀瑾昨儿个要祈天澈悄悄带她来的地方——皇陵。
皇陵常年有侍卫看守,一看到他们立即警戒地做出开打的姿势。
“别冲动,大热天的很容易火大,我了解。”怀瑾边安抚边从包里掏出令牌,“这枚不是,这枚也不是……”
丢丢丢,全都丢到那八个人手里。
那八个人接了一瞧,免死金牌、如朕亲临、凤令……
能一下子拥有这么多令牌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位,那就是——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人吓得齐刷刷下跪。
“咦?已经认出来了啊,我还没找到呢。”怀瑾蠢萌蠢萌地问。
“是小的该死,不知娘娘驾临,请娘娘恕罪!”那带头的人道。
怀瑾轻盈地跳下马车,走过去把令牌都收回来,对身后的男人埋怨,“祈天澈,还是好重,你就不能让人再做小点嘛。”
闻言,那些侍卫更是吓飞了魂,忙朝那位被他们误以为只是车夫的男子叩拜,“吾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祈天澈淡淡地开口,走上前一把搂上某女的纤腰,“已经是最小最薄的了,你还想如何?是你自己爱带它们在身上。”
他摸上垂挂在她腰际的腰佩,这串腰佩就如同她腕上的手镯在江湖上的地位一样,她何需用到令牌。
“不带在身上怎么装逼嘛,人生需要偶尔装一装的。”怀瑾皮皮地吐舌,把小令牌都收回
随身包里。
不可置信吧,短短十日不到,她就已经快要改变这天下了,令牌要改成迷你版,普天之下除了她,谁都不许挂有人偶的腰佩,所以,她身上的一切托某人的福,可都是独一无二的。
“皇上,娘娘,可是皇陵出了事?”带头的男人怯怯地问。
“哦,没事,我就是进去玩玩。”怀瑾摆手,牵起祈天澈的手往皇陵里面走去。
后面惊呆了一票侍卫,这天下居然还有人喜欢来皇陵玩的?
孩子留在车上让包子和李培盛照看,夫妻俩手牵手进入皇陵。
“祈天澈,让我来好不好?若是不对你就小小的小小的提示一下?”怀瑾跟某男打商量。
祈天澈停下手上动作,让她自己去摸索这皇陵里的机关。
皇陵葬着历代帝王,自然也机关重重,若非事先知晓,闯入者必死无疑。
但是,接下来,祈天澈真正见识了她作为神偷的本领,也相信她说的,在那个世界,她一个人大墓小墓闯过不少的话。
因为,她真的很厉害,那只手仿佛能感应到机关所在,一碰一个准。
他发现,他喜欢看她全神贯注,认真思考的样子,那跟她耍宝闹腾的时候是另外一种风情。
果然,如自己当初所想的,她就像一本书,一本哪怕翻出了结局,也愿意一翻再翻的书。
绕了一个又一个弯,转了一圈又一圈,下了一层又一层,若是他,可能都会多走几圈,可她却只带着他走了一圈就成功到达放着历代帝王棺椁的地方。
“哇塞!这么多人集聚一堂,有空还可以约出来搓搓麻将呢。”怀瑾一看到后,满脸发亮,松开一直紧握的手,飞奔过去。
“怀瑾,克制些。”他真的很担心她太兴奋会用嘴去亲棺材,他可不想以后亲她都会想起这一幕。
“没办法,我逛过那么多古墓,从来没见过这么完整,这么宏伟壮观的嘛,难免激动。”怀瑾说着又凑上前去研究棺材。
祈天澈立即闪身过去搂住她,将她拉开一些距离。
“对,我现在是你老婆了,得尊重先祖。”怀瑾赶紧站好,双手合十拜了拜。
祈天澈信她才有鬼,等他一松手她就又开始激动了,于是,搂着她直接走到一座最新的棺椁前。
“你可以开始了,半个时辰可够?”
怀瑾看了眼棺椁,顿时明白是谁的了,可是——
“为何是半个时辰?”
祈天澈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他毕竟也是疼我护我二十年的爷爷,虽然我心里也有些怨他了,尤其在知晓当年他那样害你受苦后……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手下留情一些可好?”
怀瑾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听懂他的话,原来他真的以为她来皇陵是因为……
“好,就半个小时,你先去外面等我,不许偷看!”怀瑾欣然点头,推他向后转,齐步走,又撂下警告。
“别太过,嗯?”他回身,摸摸她的头,诚恳地请求。
他深知她是记仇的人,有仇不报非怀瑾,既然知道他已知晓当年之事,她自然也就没有顾虑了。
他也相信她有分寸,不会做出扰皇爷爷在九泉下不得安宁的事,挺多只是小整一下罢了。
兴许,皇爷爷还挺乐意见到这个孙媳妇的呢。
半个小时后,怀瑾出来了,从后面故作恐怖地拍上男人的肩膀,男人并没有吓着,而是笑着对她说,“我感觉得到你的靠近。”
怀瑾顿时泄气,她怎么给忘了,这厮武功已经出神入化。
“走吧,乖宝宝。”她抱上他的手,他真的好乖宝宝,若换做是她早就偷看偷听了。
祈天澈屈指轻敲,“宝宝在外面,喊错了,重来。”还不肯走了。
“是,夫君,咱们走吧,宝贝在外面等着呢。”怀瑾露出讨好的笑。
他满意地俯首要亲她,但是快要贴上粉唇之际,停下,怀疑地盯着她的唇,拇指刷过,“这里该不会亲了不该亲的吧?”
怀瑾暗笑到内伤,然后瞠目,后知后觉自
己做错了的样子,弱弱地说,“做了,情不自禁。”
俊脸一点点转黑,然后看着这张嘴好像怎么也下不去口了。
“祈天澈,你该不会一辈子都不亲我了吧?”怀瑾‘惊恐’地问。
“……”犹豫。
怀瑾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当真不亲?”
“……”纠结。
“那好吧……”她放手,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后,猛地回头,捧住他的脸就亲。
这个吻可不是碰了唇而已,她还很主动地攻城略地了。
终于,她的主动没白费,男人扣住她的后脑,接回了主导权,吻得极为缠绵。
若非她不停地捶他,他恐怕要将她就地正法了。
“这里是你各位先祖呢。”娇喘吁吁。
不是不亲么,亲的比谁都猛好么。
“为了开枝散叶,他们会体谅的。”
噗!
怀瑾好想一口血喷掉他的不要脸。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走出去,末了,还道,“其实,我知道你没亲不该亲的。”
怀瑾小嘴微张。
这厮在诱她主动出击!
靠!
亏她还以为自己整到他了,没想到反而被他整,还被占尽便宜。
他伸手替她合上,低笑,“难得主动,虽然技巧欠佳,多试几次就好了。”
“祈、天、澈,我要扁你!”
两人这么一番追杀,眨眼间就到了皇陵外。
怀瑾看到某男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她后知后觉,这厮又是故意激她好让他们快些出来的。
看来,放她入皇陵他内心承受也是很大的呢。
是啊,扰先祖的清静,很不该啊。
这男人啊,明知不该却还纵容,是太相信她了吧。
马车缓缓上路,怀瑾瞄了瞄身边的男人。
“既然你心中觉得不该,为何还要任我去做?”
“因为我知你懂分寸。”他笑。
“好吧,看在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的份上,你问我吧。”
“你会说的。”他又是笑得了如指掌的样子。
怀瑾郁闷,这厮要不要这么了解她。
“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将刘氓的一把灰带到,吩咐他帮我烦着那老头而已。还有,我留下了那封你写给你那三个岳父的家书,拜托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替我把信送到,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就这样!”
祈天澈诧异不已,本来以为她真的是特地来报私仇的,没想到她竟将刘氓带来给皇爷爷陪葬了,虽然只是一把灰。
刘氓生前就照顾皇爷爷,感情颇深,就连皇爷爷死了,刘氓都主动提出要陪葬,如此一来,也了了刘氓的心愿了。
这小东西,又打着坏事的名义干好事,真是不可爱。
还有,她说的信……
“你那封信怎会送得到?莫非是等三位岳父作古……”
“那三个老家伙长命着呢!”
“那你是打算让皇爷爷跑到你那个世界梦里托信?”
“他跑得去才怪!”怀瑾抛了颗花生入嘴,继而道,“我来自千年以后的世界,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的未来,听得懂吗?”
祈天澈点头,时辰只会往前不会倒退,她是希望那封信在她所谓的那个未来世界出现。
“我老爹爱盗墓,虽然一把年纪了也从没停止过,而我们那个世界能留存到千年以后的遗迹也就只有古墓,虽然这个皇陵看起来不是很稀奇,也没那么坚固,希望它能顶到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吧。”怀瑾由衷地希望信能到那三个老家伙的手里。
那是她在那个世界唯一的牵挂,真的是唯一的。
在那里,她的朋友都是泛泛之交,称兄道弟的多,因为经常一个人跑来跑去,所以就没交
心。
可以说,风***璎是她第一个从看不顺眼到交心的朋友。
“所以,你那夜让我画下一张全家福也是此原因?”祈天澈回头看了眼,似是在考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