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的宵夜送来,一道不剩,还有,连夜贴出皇榜,寻找自认为比得上皇宫御厨的美食……”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让她醒来!
“是,奴才马上去办!”李培盛颔首退下。
“包子,将你们出宫后去了哪都做了什么给本宫交代清楚!”祈天澈又叫来包子。
“是!”包子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将她们出宫后的所作所为巨细无遗地道来。
此时冷静发号施令的皇太孙让人不由自主地胆颤,比起此刻,她更喜欢那个永远清冷淡漠的皇太孙,至少,那样的他还不至于这么吓人。
“退下吧。”祈天澈无望的挥手。
她们只是东逛逛,西逛逛,然后就去了青.楼,之后就跟他在一起了。
难道,毒是在青.楼的时候下的?
想起那闻所未闻的毒,祈天澈抚着怀瑾沉睡的容颜,抓着她的手低声诱哄,“怀瑾,你一定是在逗我对不对?乖,醒来吧,别玩了……”
他真的宁愿这是她的恶作剧。
可惜,那对漂亮的长睫毛依旧一动不动。
空气被一股淡淡的馨香占据,当香气越来越近时,身后响起细柔的嗓音,“天澈哥哥,燕儿姐姐得了什么病?”
是王楚嫣。
她的脚
步停在纱帐外,将薄薄的纱帐里,男子坐在床前倾身附耳对沉睡中的女子低语的画面收入眼底,他们的手十指紧扣。
祈天澈坐起身,轻轻松开紧扣的手,退出纱帐,浅笑,“她只是睡着了。”
“天澈哥哥连嫣儿也不信了吗?”王楚嫣一语道破他的谎话。
祈天澈莞尔,像对待小妹妹一样摸摸她的头,“她的确只是睡着了,别多想,嗯?”
王楚嫣不放心地看向精致大气的床榻,然后,点头。
“嫣儿,等你随日曜国四皇子出城时,我会让人将你救走,把你安置好。”祈天澈认真地对她说不日到来的关于她的安排。
“那天澈哥哥呢?这样子会不会给天澈哥哥招来麻烦?”王楚嫣很平静地接受。
“不会,你尽管安心过自己的生活就好,能不回京城就别回来。”
“可是,天澈哥哥,除了你,嫣儿还能依靠谁?”王楚嫣对未来表示很不安。
“这你无需担心,天澈哥哥保证你下半辈子都会衣食无忧。”这是他必须为她做的。
“可是嫣儿想同天澈哥哥生活在一起,天澈哥哥是嫣儿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嫣儿……”说着,泣不成声。
“嫣儿,我也想就近照顾你,可是待在我身边反而会害了你,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对你才是最好的。”祈天澈无奈地叹息,这皇宫哪适合她待?
“嫣儿明白了,就如同这十五年来,嫣儿成为天澈哥哥的绊脚石一样。天澈哥哥这十五年来过得一定很辛苦……天澈哥哥,嫣儿会听你的话,由你安置。”
祈天澈听她这般说,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他害她失去一股姑娘家最美的年华,与其说是她成了他的绊脚石,倒不如说是他连累她被囚禁了十五年。
犹记得当年她被带走的模样,不哭不闹,还对他微笑说:天澈哥哥,嫣儿等你来接我!
而今,当年的小妹妹长大了,懂事了。
也许,被那个人带走十五年也未必是坏的,至少十五年了她还能安然无恙,至少,她保持着最初的纯真善良。
轻轻摸她的头,“嫣儿,相信我,离开是最好的。”
“嗯,嫣儿都听天澈哥哥的。”王楚嫣笑着点头。
就在这时,李培盛再度匆匆进来,脸色凝重。
“爷,大事不好了!”
祈天澈眸色阴冷。
王楚嫣懂事地福了个身,“天澈哥哥,嫣儿先退下了,若是燕儿姐姐醒了让人告诉嫣儿一声。”
“嗯。”祈天澈微笑点头。
王楚嫣一走,李培盛忙道,“太子以您的名义将日曜国的人全都抓起来了,说他们下毒谋害太孙妃!”
祈天澈冷静的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皇爷爷那边如何?”
“皇上宣了孙御医,怕是也相信是日曜国的人所为。”何况还是以您的名义抓的人。
祈天澈凝眉沉思。
“爷,要去见皇上吗?”李培盛担忧地问道。
“此时去见皇上也晚了,日曜国的人已经被抓,这口气他们已经受了,现在放出来情况只会更糟糕,你派人留意那边的情况。”
他回到床边,现在,没有什么比床上的女人更重要。
“是!”
“还有,去将她的小布包取来。”
李培盛愣了下,随即马上去办。
不一会儿,那个古怪的布包取来了。
祈天澈连忙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褐色药丸就要给她喂下。
“爷!”李培盛大胆地上前阻止,“爷,娘娘只是中毒睡着了,而不是……,您若喂她吃九转还魂丹只怕会适得其反。”
祈天澈冷瞪,眼神有些狠,吓得李培盛弱弱地松开手,退回去,不敢再多加阻拦。
祈天澈看了看躺在手心里的药丸,轻叹,装回瓶子,抛给李培盛。
李培盛连忙伸手接住,暗喜,还好,爷没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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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人梦寐以求的九转还魂丹放回太孙妃的小布包,再看他家爷担忧的样子,不忍再看,转身走了出去。
唉!这发生在太孙妃身上的事真是一桩接一桩。
……
很快,一道道美食被送进承阳殿,各种各样的都有,但就是没法让沉睡中的人儿醒过来。
送进宫的美食依然连连不断,而时辰却一点点消逝。
祈天澈没辙了,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天亮后,只盼她能像往常每个天亮一样睁开眼,然后,伸伸她的懒腰,对他横眉瞪眼。
※
紫隽王府
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男人抓了个丫头就问,“紫夜公主在哪?”
“在,后花园。”
得到地点,祈隽立即赶过去。
他在湖边上找到了想找的人,暗淡的月色下,她蹲在湖边用纤纤玉指轻轻拨弄湖水,一身白裙,恍若随时都会乘风归去。
自答应娶她后,她理所当然就住进王府,但打自住进王府至今,她脸上的面纱从未取下来过,而他也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只因觉得无所谓。
“看来你适应得挺好。”他走近,出声。
薛紫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站起来的时候太急,脚下一滑,身子直往湖里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