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万般爱惜的样子,觉得碍眼至极。
祈隽把荷包收好,才抬头道,“说起此事,我还要跟你赔不是。其实我一直暗中查镇国将军的下落,快到迎亲的时辰时,我接到消息便匆匆前往,没想到对方派了那么多人在暗中守着。”
“何人所为?”
“那些人是江湖人,受人雇用看守。”
……
祈天澈走出房间,面沉如水。
其实,谈案子非本意,只不过是想关心一下祈隽的伤,顺便让那小‘女’人小小难受一下作为惩罚,没想到,难受的却是自己。
黯然,苦笑。
抬头,就看到前面廊下,她把每次出行都挂在身上的小包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不知道在找什么,看她着急的样子,那件东西应该是很重要,甚至可能比他送给她的腰佩还要重要。
是他笨了,她送给祈隽荷包,荷包应当也送了她东西,想必,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了吧。
怀瑾把包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也没找到荷包,急得团团转,拍额,努力回想荷包可能掉的地方。
该死的!她干嘛要贴身放啊,如果放在包里就不会丢了!
这么‘激’烈的一天,不是丢在悬崖,就是丢在丛林了,怎么找!
靠!那可是她的处.‘女’作,虽然绣得不好,但绝对是她n次暴走后绣出来的东西,最重要的是,那是给某人的东西!
“爷,要回宫了吗?”李培盛见主子表情不对,连忙出声询问,不大不小,刚好让某人听到。
怀瑾闻声抬头,只见五步开外,祈天澈站在那里,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让她看不清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祈天澈点头,收回视线,迈步拾阶而下。
怀瑾懵,赶忙把地上的东西胡‘乱’塞进包包里,然而,越急越‘乱’,包包好像也故意跟她作对似的,装进去又跑出来,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酸涩涩。
该死的祈天澈,居然抛下她走掉!
好吧,就当他故意的好了,故意让她感受被人抛下的滋味。
真的,很不好受!
李培盛说:爷本来是要教娘娘您骑马的。
李培盛还说:爷一直坚信您会去。
爷等不到您,又听闻您失踪的消息,着急得把整个京城所有吃的地方都找过了,连赌场青.楼等都没放过。
越想,心里越愧疚。
终于把东西收拾完,怀瑾拉上袋口,提气,用轻功追上。
“祈天澈,我肚子饿了!”她跟他并肩而行,李培盛识趣地放慢脚步,保持着距离跟在身后。
“肚子饿就去前院,喜宴还未结束。”祈天澈冷淡地回应。
本想不理她的,可就是做不到。
“你陪我!”怀瑾直接勾上他的手,晶亮的眸子满含期待。
真的是很难得的撒娇!
很想,很想点头,但是,想到那个荷包,他冷笑,一根根扳开她的手。
怀瑾怔怔地看着他决然地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扳开,那种心慌叫她害怕。
在他要扳开她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她索‘性’双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抬头,固执的迎上他冷漠的黑眸。
没错,是冷漠,不再是清冷淡淡,而是冷漠。
“我有急事要回宫见皇爷爷。”他不再去扳她的手,只是冷冷看她。
但她知道,是借口!
过去,就算再急他也会先顾虑到她。
“祈天澈,我不是故意的,一直以来都没有我爹的下落,在我们都抱着他可能已遭不测时突然有他的下落传来,你说我能不去看一看吗?”她努力地跟他解释。
“是我无能,这么久了都没找出你爹的下落。”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干嘛曲解她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嗯?”他勾起她的脸,好看的‘唇’勾出一抹让怀瑾觉得陌生的冷笑,“怀瑾,答应过我的事,这么轻易就可以抛之脑后是吗?”
“我……”
“无妨,你一人也能办成事,倒是我不知趣了。”他松手,转身。
“不是这样的。”怀瑾慌‘乱’拉住他,急着解释,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他这次的语气比先前怪她的那几次都要来得失望,给她一种,他不要她了的感觉。
祈天澈没有再转回身看她,却也没有再往前走。
怀瑾欣喜,泪光消散,正想继续跟他解释清楚,然而——
“瑾儿……”
身后传来祈隽的喊叫,怀瑾暗恼,下一刻,抓在手里的衣角已被冷冷‘抽’走。
“李培盛,留下来护送娘娘回宫。”
沉声吩咐完,他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
怀瑾想也不想就要追上去,祈隽却又再一次叫住了她。
“瑾儿,等一等!”
她更烦躁了,跺脚,对还木头一样等在那里的李培盛吼,“还不快点跟上去保护你那草包主子!”
李培盛一动不动,摆明了只是听从自个主子的命令。
怀瑾无奈,只能先回头面对祈隽。
祈隽在火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来到她面前,“掳走你的那人可有伤害你?”
怀瑾摇头,老兄,有话快说行不!
祈隽也看出她着急离去,从怀中取出那个荷包,递给她,笑道,“你掉的。”
看到荷包,怀瑾焦虑的脸上大放光芒,一把抢过,对着失而复得的荷包就是猛亲。
“这是我见过最独特的……绣品。”祈隽揶揄道。
“哼!再差也是独一无二的!”怀瑾谨慎地把荷包放进包里,“对了,新婚快乐,改天我把礼物补上!还有,替我跟新娘子道声歉,要不是为了救我父亲,新郎官也不至于抛下她,你快回去安抚她吧。我走了!”
说完,挥挥手,转身去追某男。
祈隽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他看到她拉扯那人的衣角做挽留,那么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像潇洒倔傲的她。
能令她如此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人,已在她心上。
原来,他已经迟了这么多。
“王妃。”火云发现了悄声无息出现在身后的新娘子。
祈隽回头,看到已取下凤冠的薛紫夜,他的新娘子。
一身火红的嫁衣,在朦胧的夜‘色’下,仿似不太真实。
然后,他无视她,让火云扶他回屋。
薛紫夜看到他的‘腿’伤,连忙上前帮忙搀扶。
祈隽没有拒绝,因为,他们都有话说。
回到房间,火云出去了,房里只剩下他们。
薛紫夜看着‘床’上俊美的男人,明明初见是那么的狂狷不羁,而今却已变得如此深沉莫测。
“为了取她的信任,博她的好感,如此,值得吗?”
看着他身上的伤,她心疼,尤其听闻他被毒蛇咬险些就丧命了。
男人终于抬眸看她,却是‘阴’冷的邪笑,“既然你都懂,王妃的位子也是你的了,想来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薛紫夜脸‘色’更加苍白,为何他说得她好像只贪王妃这个位子?
在喜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皇上问她要不要改日拜堂时,她毅然摇头,同代替他的火云拜了堂,也许在在别人看来她是怕这个到手的位子飞了,其实,她只是想嫁给他,仅此而已。
“你就不怕哪天她知道了会恨你吗?”那日在禁地里,她看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王府的人,是失踪的镇国将军,而且,昏‘迷’不醒,而他,正在将人转移。
“她若知道了,你也好不到哪去。”祈隽对她‘露’出诡异的笑容。
薛紫夜心凉透彻,他如此大费周章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太孙妃吗?
……
祈天澈是骑马回宫,而怀瑾坐的是马车,眼看马车怎么也追不上他,她恨极了自己为啥没学会骑马。
好不容易抵达皇宫,怀瑾钻出车外,直接飞身而起,飞越宫墙。
夜‘色’已是朦胧,宫墙上的守卫一时没认出怀瑾,持着长枪相对,宫‘门’下的人认出了李培盛及皇太孙的马车,立即喊出她的身份来,墙上的守卫惊险地收了长枪,跪地赔礼。
怀瑾轻盈地落在落梅院的院子里,想着赶紧去跟某人说清楚,然而,似雪院那边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她皱眉,连忙换了方向,快步走向似雪院。
‘门’是开的,她直接进去,“发生什……”
入眼的一幕令她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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