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张辽这两个关键人物,得知两人脾性后,便对吕布早有疑心,再加上近年吕布助纣为虐,帮着董卓不知杀了朝中多少忠良,还被董卓纳为义子。王越便更是确定对吕布的怀疑!
“王叔叔,莺儿她在何处?当年一别,我再无她的任何消息,还请王叔叔告之!”比起所受冤辱,此下马纵横却是更忧心王莺,急又问道。
王越立即瞪了他一眼,怒道:“马纵横,你胆敢欺负我家闺女,适才只是教训,日后你再敢让她受半分委屈,我饶不了你!”
马纵横听话,神情不由一愣。王越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这糊涂小鬼,都快当爹的人,怎还这般缺心眼!”
“莺儿她!她有了我的孩儿!!她在哪里,我这便去接她!!”马纵横一听,先是一阵呆滞,回过神来,自是心花怒放,大喜不已,又慌又乱,急赶到王越面前,满脸着急之色。
王越见他神情真切,脸上的怒色也褪了几分,叹道:“你别着急,不出意外,她今晚就能来到长垣了。当年先帝秋猎,我终得亲手诛杀张让那贼人,大仇得报。后来,这丫头便一心要来找你,哪知旧伤复发,兼之对你日夜思念,寝食不安,当时身体消瘦不少,这便病了起来。我略懂医术,当时竟然发现这丫头怀了身孕,那是又惊又怒!恨不得就把你这混小子给乱剑砍死!!”
说到这,王越不由变得凶神恶煞,马纵横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倒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王越又叹了一口气道:“可我又想,这丫头从小跟着我这爹吃尽了苦头,而自从昔年家中巨变,我便再无尽过当爹的一份责任。莺儿从小就懂事,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为了让我欢喜,却也咬牙坚持。想到这些年的亏欠,我实在对她也骂不出口。当时只想她赶快好起来,然后把孩子给生下来。这样我也安心。
哪知莺儿性子实在太倔,就算有病在身也要来见你!我自是不肯!可她竟!!”说到这,王越怒色又起,拳头拽得紧紧,一脸痛心之色,连吐几口怒气,才道:“也不知你这混小子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药!这从小对我言听计从的丫头,竟然以死相逼!还说这辈子若不能与你长相厮守,宁愿就此了断!!连我与她多年父女之情,也全然不顾!!
诶,在这世间,我也只剩下她一个女儿,再是万般不愿,又能如何?我也只好答应她,等她病好,便让她离开。
后来不久,你率兵出征,她有孕在身,我自然不肯让她到军中来找你。好不容易把她劝服。却又发生了箕关之变,那时莺儿的肚子已大了起来,我也瞒不过去,也正是这个孩子,才阻止了她,不顾一切地去找你。可她对你却更是日夜牵挂,每日都替你祈祷,以泪洗脸,对我这个无情冷酷的爹,也是恨之入骨。我只好啊,散尽麾下弟兄,打探你的消息。当然,凭天刺弟兄的能耐,你在兖州的消息,我很快便是得知。但我却想你自身难保,莺儿有孕在身,哪舍得让她跟着你受苦,便教人隐瞒。直到最近,我得知你屯兵在长垣,那刘岱虽然不过是利用你对付黑山贼,但起码他愿意给你一个容身之处。这才告诉莺儿,派人送她来找你。”
“可这一路颠簸,算算日子,莺儿还过两月,便要生了。这若有万一!”马纵横听得揪心不已,心如刀割,听王越说罢,一算日子,不由满脸急色地说道。
“我也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来找你!可当时我若再是隐瞒,就怕这丫头支撑不下去,一尸两命!你可知,她日夜忧心,自从箕关之变后,人就几乎剩下半条命了!而当她得知,你在长垣已然稳定,才能如释重负,就似如获新生一般!诶…我这当爹的,到底做了什么孽啊!”说到最后,就连王越这般顶天立地的硬汉,也不由眼睛发红,泪水已在眼睛打转。
马纵横却已是泫然泪下,猛地跪下,对王越便是叩头三拜:“爹爹放心!我马纵横这辈子绝不敢辜负莺儿和她腹中孩子,否则愿遭天打雷劈!!”
“诶,命也,命也。这大半年来,她是对我日愈仇恨,恐怕心中再无我这个无情的爹了。莺儿对你用情至深,如今腹中孩儿也临盘在即。我今日来寻你,却也是有事相求,盼你日后好生对待她和腹中孩儿。王某人在此谢过了!”最终,王越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紧紧地抓住了马纵横的手,把他扶了起来。
时下已是六月,气候却已有了些秋味,一阵清风拂过,枝叶轻摆,引得人不由心中多少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