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就在此时,城中四处杀声陡起,各街道巷口皆有伏兵杀出,陈硕、范禀无不勃然变色,城中举义百姓更是被连阵的突变吓得魂飞魄散!
“哈哈哈哈~~!!真是一群愚蠢无知的鼠辈,就凭尔等也敢与我张家作对,真是不知死活~~!!”却见正北方一路兵马的领军之将,矮壮结实,笑声放荡。
陈硕一见,顿又变色,恨恨地叫出两个字:“张!先!”
原来此人本乃马贼出身,名叫黄先,不但善于马术,且箭艺精湛。后被张济所伐,败于张济手下,故投于张济麾下为将。随后,黄先随张济各处征战,作战骁勇,且对张济忠心耿耿,故张济让他进了张家,改姓为张。
而陈硕之所以如此痛恨这张先,而是这张先贼性不改,趁着张济重伤,张绣为准备战事,无心管理属下的这段日子,时常带着他的麾下敲诈勒索城中大户、百姓,但有不从,被大开杀戒。直到不久前,孙坚率兵来到昆阳,张绣有意安抚百姓,这张先才有所收敛。
“陈硕你这老匹夫,还真以为能够翻出什么风浪来耶!?你家那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侍我就都替你收下了!”张先满脸淫笑,说罢,还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原来却是对陈硕新娶不久的两个小妾侍垂涎已久。
“你这该死的畜生!!我和你拼了~~!!陈家人听令,和我一起杀了这些祸害朝廷,残杀百姓的畜生~~!!”陈硕暴跳如雷,怒声一喝,一举长剑,就欲扑上去厮杀。就在此时,陈硕面色陡变,随即‘哇’的一声痛喝起来,翻身就倒。周边那些陈家族人、家丁一片哗然,各个又惊又愕,脸上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陈聪你这是干嘛!!家主可是你的亲叔啊~~!!”陈家的老管家急忙冲了过来,扶起陈硕,正怒目瞪着一个与陈硕有几分相似,不过却年轻许多,一张面容也显得狰狞许多,莫约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
而他手上赫然正拿着一柄正滴着血的宝剑。刚才正是这人忽然袭击了陈硕,一剑刺中了他的后背。
“聪儿…我平日待你亲若骨肉…唯恐有半分委屈…为何…你为何…”
“哼!我的好叔叔,你倒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知好歹,董太师何许人也!?整个社稷都已落在他的手上,就连当今陛下也不过他的一个傀儡,那些汉室宗亲、豪门世族尚且不敢独自对付他,才弄了一个什么南北联盟,真是可笑极了!可你却也不听我劝,为了保住祖宗的基业,我也只能大义灭亲了。”陈聪自幼双亲早亡,陈硕可以说是他最亲的人,也是对他最好的人。可如今陈聪伤了自己的至亲,却是满脸得瑟、痛快的笑容。
本是身受重伤的陈硕,听了陈聪的话,只觉一股血气上脑,满脸刹地涨得通红,就像是回光返照似地指着陈聪破口大骂:“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陈家数代都是忠肝义胆的大丈夫,怎出了这么个畜生!哇~~!!”
骂罢,陈硕喷血而出,气短而亡,双眼却依旧瞪得斗大,怕是死不瞑目。
“哼,老不死临死都这么多废话,活该你死不瞑目!!”陈聪见了,却是冷着脸撇了撇嘴,忿忿骂道。
“你这小畜生,陈家人听令,快把他擒了,家法处置~~!!”陈家的老管家亲眼看着陈硕活活被气死,又见陈聪毫无悔色,更又出言辱骂,气得一边痛哭一边怒骂。
周边的陈家人听了,不少人皆有忿怒之色,咬牙切齿地瞪着陈聪。陈聪冷哼一声,蓦然陈家人中却有一部分竟是倒戈,纷纷赶到陈聪身旁拥护。其中更有两个竟还是陈硕的亲外甥。
“你们这些卑贱的下人都给我听好了,陈硕已死,陈家的家业理应由我继承,眼下我就是你们的家主!我已与小张将军说好了,只要你们愿意听从我的命令,一切既往不咎!”陈聪此言一出,陈家的人丛里不由响起几声惊呼,许多人都在暗暗面面相觑,看似不少人已经开始动摇起来。那老管家看了,连声大喝,想要以义理说服众人,但在生死的抉择面前,却似乎更多人选择了背信弃义地活下去。
另一边,范禀眼看陈家近乎掌控在陈聪的手上,四周又是伏兵,便与几个旧部暗暗投去眼色,道:“贼人已掌控局势,南门火势冲天,孙将军那里怕也是凶多吉少。我范禀一生光明磊落,从不与奸佞妥协,只恨苍天无眼,反助贼势。今日我范禀但求一死,誓要与贼人死战到底,你等在城中尚有家小,待会便都向那张先狗贼投降。我却待贼人松懈时,趁机行事!”
“我等随老将军多年,老将军要行大义,何弃我等弟兄!?”
“没错,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活够本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等愿为老将军效死!”
“你们!”范禀一听,眼睛一瞪,却见众人都是眼神赫赫,意志坚定,感动之余,不由仰天长叹一声。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凄厉的喊声叫起。
“陈聪、张先你们两个畜生,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却见张先已等得不耐烦,刚才猝地纵马冲到那陈家老管家处,一枪刺中胸膛,老管家临死前,怨气冲天,不忘落下诅咒。
“哼,不知所谓!”张先把枪一拨,却是丝毫不怕,然后怒目圆瞪,扯声吼道:“老子已等得不耐烦了,降或者死,我数三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