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鲁本斯指着山坡下的敌军道:“看到没有,他们又开始集结了。两次强攻的间隔时间这么短,说明敌人久攻不下,已经焦躁不安了。”
从营寨那完全洞开的大门望出去,山坡下敌方的阵地前,又有一批敌军开始聚集,一名军官正对着他们大声呵斥着什么。
而从敌阵前到营寨这短短的道路上,同样是伏尸处处。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像昨晚那样,再反击他们一次?”哈洛特问道。
鲁本斯摇摇头:“这种把戏只能用一次,况且现在我也没有足够的人手。记着,在实力悬殊的时候,心存侥幸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说着,他转头看了哈洛特一眼:“对了,刚刚交战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
“啊?”哈洛特一下张大了口。
鲁本斯手腕一翻,巨斧就像没有重量般直抵哈洛特的咽喉:“我不是说过吗?你要是再畏死怕战,我就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等…等一下。”哈洛特急忙道:“谁说我怕死来着?刚刚我可是干掉了好几个敌人,虽然都是靠装死偷袭得手的,但至少没吓得再逃跑了。”
“装死偷袭?真亏你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鲁本斯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当初本以为你只是胆小,没想到更让我吃惊的是你的无耻。”
“别开玩笑了。”哈洛特指着一地尸体道:“我可没你那么猛,要是再傻到去硬拼的话,那就不用装死,真得去跟那些家伙做伴了。”
说着,他不无得意的道:“哼哼,说到保命的本事,我可是不输任何人的。”
“所以说,只要能保命,你早就投降咯?”
“当然,要不是怕你一斧头劈了我,老子早就…啊!”哈洛特一下惊觉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巴。
鲁本斯叹了口气,收回战斧:“算了,各有人各人的战斗方式,只要你不当逃兵,随你怎么做好了”
“我说,我们还要撑到什么时候?如果再打下去,大家都要完蛋了。”哈洛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
鲁本斯哼了一声:“不是如果,要是援军再不到的话,这一次攻击我们恐怕就别想再撑过去了。希望到时候你的装死还能有用吧。”
“什么!?”哈洛特不能置信的道:“你…你开玩笑吧?”
“这种事情上,老子从不开玩笑。”鲁本斯啐了口唾沫:“妈的,这笔生意真是划不来,早知道就不卖里德那小子的面子了。”
“等等,既然这样,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赶快逃命啊。”哈洛特本能的转身做出拔腿开溜的姿势。
鲁本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扯到身前:“小子,我再教你一件事,我们是佣兵,拿钱卖命,不管任务有多么危险,只要接了就无论如何也要办到。要是谁敢临阵脱逃败坏佣兵的名誉的话,我第一个不饶他。”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我并不是佣兵啊…”
“可你是海丁顿的人,不是么?别忘了你一旦逃走,这些失去理智的敌人冲进城镇后,无辜的居民会有怎样的下场。”
“可我也不是海丁顿的人啊,你听我说,我其实只是…”
“闭嘴!”鲁本斯喝道:“你给我记好,你如何无耻,我都不管,但作为一个男人,决不能背信弃义。前者是道德问题,后者是原则问题,没了道德大不了当个坏人,但要是连最基本的原则也没了,那就连人也算不上了。”
“你听明白了吗?”
“我…我明白了。”哈洛特感觉到对方铁钳般的手越收越紧,心知要是一个不好,不用等敌人打上来自己就要小命不保,哪还不满口答应。
“那好,接下来就祈祷雷蒙那小子能及时赶到吧。”
鲁本斯嘿然一笑,放开了他。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干嘛总盯着我不放?”哈洛特满脸奇怪的道:“我们以前从没见过面吧?”
“如果说,你让我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儿子,你会信吗?”鲁本斯淡淡的道。
“……这时候,就别再占我便宜了吧…”
“知道就好。”
同时,山坡下,再次聚集的敌军,向这边涌了上来。
“呜哇哇,不…不要,我还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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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他们就在前面。”
稳稳立于疾驰的马背上的芭丝特,向远处张望着道。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上吧!”希尔尼斯迫不及待的一夹马腹,就欲突前。
“少主,还有什么命令吗?”鲁兹以他一贯的冷静问道。
雷蒙摇摇头,跟着锵然拔剑:“狠狠给我杀就行了。”
随后他用剑身狠狠在马屁股上一拍,战马嘶鸣一声,立刻狂奔而出。
带着复仇的怒火,一行人旋风般冲至营寨所在的山坡下。那里的战斗也正进行到最后阶段,在这里耗费了整整一天时间的敌军,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们将最后所能动用的所有人手召集起来,全部投入战斗,誓要在最短时间里将那座顽固的营寨给踏平。
雷蒙他们赶至的时候,恰好是敌军主力冲上山坡,与青狼佣兵团缠斗在一起的时候。而山坡下的敌军大本营,除了少量佣兵外,就只剩下受伤的人。
“德佩罗!”雷蒙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那个惊恐万状的男子。
怒吼声中,雷蒙毫不犹豫的策马直冲过去。在他身后,众人也纷纷呼喊着,如同泄闸的洪水般,带着一往无回之势直杀入敌军本阵。
这时,德佩罗也认出了当先的雷蒙等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家伙不是应该在海丁顿吗?自己明明有派人监视那方,他们怎么可能从奥斯顿的方向冲过来。
难道说,奥斯顿已经…不,这根本不可能!
然而此刻已不容他多想,百多骑兵瞬间杀入,要命的是此时他们绝大部分战力都投入了前方的战斗,此时本阵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力可言。
果然,骑兵队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如入无人之境般毫不费力的杀入敌群。凭借战马急速的冲锋,他们手起刀落,无情的砍杀着身旁的每一个敌人。
一时间就听惨叫声此起彼伏,毫无准备的敌军立刻陷入了恐慌的地狱。雷蒙一方甚至不需要做第二次冲锋,因为敌军几乎是一触即溃,大量的伤兵哭喊着四下奔跑,试图抵抗的却连武器都没来得及举起,就被旋风般从身旁冲过的骑兵撂倒,现场杀声震天,一片大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呆看着眼前这一幕,德佩罗不住的喃喃道。他本只是海丁顿一个稍有资产的小商人,连贵族都算不上,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此刻发生的事已完全超出他所能处理的范畴。
此时,在他心里唯有一个念头在不住回响:难道我竟然会失败吗?
德佩罗对海丁顿的状况再清楚不过,区区几百人的守备队,怎么可能抵挡得了自己带来的这2000大军,要从那个不识抬举的小丫头手里夺回属于自己的城镇,本该是万无一失才对。
然而,从昨天开始,所发生的一切就糟糕透顶。己方先在这里被一支强悍得异常的神秘部队硬生生阻挡了一天一夜,跟着就被这支突然冒出的骑兵突袭,现在眼前的情景就像是噩梦般可怕。
“德佩罗!”
突然,一声怒吼将德佩罗惊醒,抬眼望去,他看到雷蒙,肖恩以及一干愤怒的海丁顿守备队员们,正策马撞开人群,向自己直冲过来。
“来…来人呐,快拦住那些家伙!”惊恐之下,德佩罗不受控制的叫喊着。
“不用担心,德佩罗先生,我们还没有失败。”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按在德佩罗的肩头,同时一个阴柔的声音说道。
“爱德华先生。”德佩罗惊喜的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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