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齐王的第一眼,花如陌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到底是哪里熟悉,花如陌却又说不上来。
而且,这人长得虽然跟君家人都有着几分相似,但是花如陌很确定她从未见过这么一个人,那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花如陌的目光锁定在了齐王的身上,可是齐王的一举一动都让她联想不到任何一个人,只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在莫名萦绕。
此时,周围各种恭贺丝竹之声,都已经在花如陌的耳边模糊,也不知道这样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到底维持了多久。
当花如陌的意识再次全部回归的时候,鼻尖之下窜进的全是血腥的气息,再看着用纯净的汉白玉建造而成的大殿中,再一次充满了血腥。
到处都是尖叫声、撕咬声不绝于耳,那些刚刚还义正言辞要将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除去的大臣,现在一个个全都抱着血食撕咬得津津有味。
老魔皇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脸上苍白,嘴唇和端着酒杯的手全部都在剧烈的颤抖着,甚至杯中的酒已经洒出来了,他自己都未可知。
冷姬和齐王两人,面对这一切,却是仍然气定神闲的喝着酒,两人遥敬了一杯之后,同时站了起来,面向着老魔皇,齐王先举起酒杯道:“孙儿多谢外祖这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
可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齐王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哪里有半分谢意,有的只是深深的仇恨,那种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剥皮吃肉的恨意,就仿佛是烙印在了他的骨髓中再散发出来的一般。
而冷姬再看向老魔皇之时,感情却是比齐王单纯的恨意要复杂得多,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五味杂陈,花如陌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中感觉虽然不是她的,但是却几乎与她自己的没什么两样了。
她知道,冷姬的心脏已经成功地进入了她的体内了,那么下一步,冷姬应该是要来抢夺她的灵魂了吧!
恐怕这抢夺灵魂的过程,才是百谷所说的要等待七星贯月的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时候没有到,冷姬的心脏和灵魂定然也没有办法彻底的鸠占鹊巢。
“父皇,您为了魔域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奇儿也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父皇一直想知道的通道的秘密,我也已经告诉父皇了。父皇也是时候该歇一歇了,剩下的事情就由女儿和奇儿代父皇完成吧!”冷姬的声音不徐不疾,却带着满满的仇恨和哀怨,这是怨恨之中又夹杂着几分爱重和不舍。
其实,到底冷姬还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就算是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她对老魔皇,她的父亲,仍旧并不全然只是怨恨。
“你,你们……”老魔皇激动地一下子便站了起来,颤抖地手指指着冷姬和齐王,颤抖的声音愤怒地道:“你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孙儿和母亲想要干什么,难道外祖不知道吗?”齐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笑意道:“父皇若是不知道,又趁着今日将所有的魔主和有些实力的武者都招来埋伏在这宫殿之外是要做什么呢?”
“你……”老魔皇听见齐王的话顿时就瞪大了眼睛,“都知道……”
“外祖,您忘了这些年是谁在外面东奔西跑,南征北战?这魔域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您的外孙的眼睛呢?”齐王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可是那样的笑意却是让人心中只剩下寒凉,“对了,外孙还要多谢外祖呢,若不是外祖秘密将他们全部召集了起来,只怕外孙还没有那个本事,可以一举将他们全部变成和您的女儿,您的外孙一样的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呢!”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魔皇怨恨地拍着王座的扶手道:“朕当初怎么就养了你这些一只白眼儿狼!”
“哼!外祖既然说了我是白眼儿狼,那我便做一回白眼儿狼给外祖看!”齐王说着拍了拍手掌,顿时,大批身穿黑色甲胄的兵士冲了进来,殿中正在饮血狂欢的众多魔主瞬息之间便全部被制服。
老魔皇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一句话,齐王已经看着他冷道:“来人,送魔皇也下去休息吧!”
此刻的魔皇哪里还有不久之前那精神矍铄的模样,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便苍老了几百岁一般,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走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之时,皇冠掉落在地,那一头华发也显得更加的凌乱,苍老之态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