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长衫女似松了口气,但她眼内闪过的一丝警觉并没有瞒过龙崇九。
“哦,那要看看是什么事了,在上海我也算是外来人口,我朋友多少有些路子,你先说说看。”
龙崇九点了点头,这两天他考虑的很清楚了,想在旧上海混靠武力显然是愚蠢的想法,从黑道起家更是自找死路,杜黄张门下弟子不计其数,想从他们碗里抢饭吃,一个字,难。
“我这人没啥大本事,但练过几天庄稼把式,能找路子把我弄进捕房里那是最理想不过的,不行退求其次,给有钱人当个保镖什么的也可以啊,怎么样,不算难为你吧?”
“这还不算难为我?你以为我朋友是租界工部局的董事吗?想进捕房是要讲资历的,而这中间的道道太多了,我都不太清楚,至于你说的保镖之类,也许能答应你。你的身手确实不错,就算我朋友安顿不了你,我亲戚家也能留用你的。”长衫女抛出了底儿,果然有些门道。
“那真是太好了,世事真是变幻无常啊,刚才还是你谢我呢,现在改我谢你了。”
“别客气,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我亲戚可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你该收敛就收敛点。”
“你指哪方面?”龙崇一楞,不由发问。
长衫女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什么都好,就是长了一对让女人讨厌的眼睛,明白了吗?”
想起刚才自已盯着人家胸脯子猛看的情景,龙崇九反应了过来,尴尬的一笑搔了搔头道:“姑娘,我尽量收敛,咱这人天生流氓,见了女人就眼花头晕,不过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这点你放心,乱来肯定是不会的,不能因私费公,也不能因小失大嘛,这道理我明白。”
长衫女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坦白,刚才的不屑和鄙夷被他此时的‘坦诚’消磨了不少。
他还真是坦诚的可爱,这种人在这年头还真不多见,有种敢作敢为的男子气魄。
“对了,你贵姓大名总得告诉我吧?不然怎么引荐你?”长衫女的口气转柔了许多,不再象刚才那般冷淡了,细眉间也流露出了女性的那种特有的妩媚。
“贵字不敢当,我姓龙,名崇九,字奉钦,北方人,还没请教姑娘你的芳名呢?”
“哦,原来是龙先生,我姓祈,单名慧。”她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那种矜持,反而显的爽朗无比,看的出来,是个思想观念都比较前卫的新女性,难怪象个搞地下工作的。
在这时龙崇九更坚信她是个地下党了,既便不是也是个江湖上混饭吃的女强人。
“你叫我先生就有点生份了,让你的朋友和亲戚一听办事岂会上心,叫我九哥或奉钦都行。”
“你倒是会讨我的便宜,九哥?我还真叫不,,,,,”
“嗯,对就这么叫,一听咱俩就象关糸特近的那种。”龙崇九打断的说话,纯属抢白。
“你,,。”祈慧气的杏眼一瞪,正要分辩,龙崇九又接过了话头。
“放心了,你九哥不会给你丢脸的,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个曾经游历过大半个世界,精通美、法、英、德、日、俄六国语言的人才,你推荐给谁那都是谁的福气啊。”
这一点龙崇九倒也没有吹牛,当年纵横四海,足迹遍布欧亚北美南非等洲,杀人越货无所不为,成了联合国通缉的国际重犯,没有过人的能力早挂展了,还能享受这时空错位的优待?
祈慧真的吃了一惊,嘴圈成了‘o’形,半晌才道:“你、你精通六国语言?留学国外?天哪,我怎么看你都象个市井流氓,痞皮无赖,这是真的吗?”
龙崇九差点气的把刚才的酒吐出来,大大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自已可是横行七大洲的悍匪,连几国语言也说不来怎么混啊?再看了她一眼苦笑道:“祈大姐,我无非是对你无礼了两眼,居然给你心里留下了如此恶劣的印象,你再好好看看,我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吗?”
他奶奶的,自已这样极富男性魅力的猛男,居然只是个‘市井流氓’角色的形象,这简直对自已就是一种侮辱,女人啊,我真要服了你啦。龙崇九不无痛苦的心里念叼着。
祈慧听他这么说,再仔细看看,确实不象自已说的那样,可他就是给自已那样的感觉嘛。
“好啦,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你还是头一次来上海吧,我们走走去,顺便带你去我亲戚那里,看能否安顿了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好的,先办正事吧,损坏我形象的事以后再找你理论。”龙崇九不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