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叉缝中泄出的春guang让暗室忽明忽暗。
隔壁的马德荣仍在继续他的床头大战,床板的碰撞声,女人断气般的呻吟声不时传过来。
“小九子,阿荣给你安排的女人不喜欢吗?”在床前两米外的距离上站稳后妙忆香开口道。
龙崇九却在心里快速着思忖着这个女人午夜驾临的目地何在?
不会是陆连奎要试探自已吧?他默运内视之术,周遭十几丈范围内的景象无不清晰的呈现在心底,除了隔壁的马德荣在‘鞠躬尽粹’再无其它可疑的现象了。
从龙崇九变幻不停的眼内妙忆香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她声音很轻的道:“你不用怀疑什么,我来这里并不是你的顶头上司派来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你凭什么这么大的口气,敢在明天的盛宴上动手做了沈杏山,刚才我和陆爷商讨了一番,如果你不是想害他的话,就是你自已太自信了,一山不容二虎,谁都知道他和沈杏山的那点事。”
龙崇九重新将枪塞到枕下,看了妙忆香一眼,道:“四姨太,想做成大事就不能有太多的顾忌,前怕狼后怕虎终将一事无成,沈杏山之所以敢公开投诚杜月笙他们,就是没把陆爷放在眼里,他吃准了陆爷不敢把他怎么样,如果陆爷还想在上海滩混,就得斩断沈杏山这个祸根,杜月笙是要通过他来控制公共租界的,从而实现他君临上海滩的目地,陆爷现在的处境是相当不利的,他一但倒台,沈杏山就可顺理成章的接手这边的一切。”
妙忆香不由骇然,确实不错,杜月笙只能通过沈杏山来控制公共租界,换个人的话无论是身份地位名望都怕难以服众了,而上海滩的黑势力盘根错节,复杂无比,都各有各的关糸网络,杜黄张还没拥有一统上海滩黑道的实力呢。
“你说的是不错,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们谁死谁活,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女人果然厉害,龙崇九不由一愕,妙忆香却又道:“别告诉我你是中共的地下党?”
“嘿嘿。”龙崇九不由笑了笑道:“四姨太抬举我了,他们要是收我这个流氓入党,我还不乐死啊,只是我没哪个福气吧,说实话,心里挺想的,但入了那里圈圈就要受约束了,对于一个做惯了流氓的人来说,那将是一种痛苦。”
“你?还是流氓?给你个女人都不敢玩,我看你八成是个搞地下工作的,还和我装蒜?”
龙崇九翻了个白眼,苦笑道:“四姨太,不是什么女人我都上的,不是什么时候我都有那个兴趣的,你以为我是牲口吗?见了女人就翘棍子?”
“狡辩,你不敢玩女人我就说你是共党,谁不知道共党纪律严明,你是怕触犯了规章吧?”
龙崇九突然蹦下地,在妙忆香没来的及惊叫出口时就将她嘴捂住,并搂着她滚到了床上去。
“四姨太,你不是送上门来给我搞的吧?我现在就给你个证明。”
妙忆香花容失色,娇躯颤抖。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第二个男人敢把她压在身下呢。
比起一般女人们妙忆香算是命好的了,进‘书寓’不久后就遇上了陆连奎,在旧社会女人的地位还是很低的,尤其是沦落风尘的女子,能有妙忆香这般遭遇的算是祖宗积德了。
强烈的雄性气息薰的妙忆香呼吸加粗,芳心狂跳,另一股难以言述的感觉更令她浑身泛起了触电般的寒颤,那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感觉,从来没在陆连奎身上获得过的感觉。
虽然陆连奎倚仗‘金刚大力丸’每每让妙忆香获得生理上的满足,但却无法填补她心灵上的空虚和寂莫,近两年来陆连奎的身体状态是每况愈下了,‘金刚大力丸’的副作用是相当明显的,如今的陆连奎离了那个东西根本不能雄起。
而他也不敢老招惹如狼似虎的四姨太,所以现在老是找借口回公馆去住,明的是去安慰家里的另三房夫人,实则是躲开妙忆香,溜到‘中南饭店’去当开荒牛。
妙忆香也睁只眼闭只眼,假做不知,但她还真的没想过给陆连奎弄顶绿帽子戴呢。
陆连奎何许人也,岂是轻易成为泥头的主儿,敢打他女人主意的人还真罕见。
偏偏他这次自已引狼入室了,而他也没想到极富心机的妙忆香会轻易的找另一个男人,在上海滩除了杜、黄、张三大巨头就属他陆连奎了,除了他们谁还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