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眼神里竟是风淡云轻,似乎这件事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刘府并四夫人的银两,都进了别人的腰包一般。
“八小姐欠我们那么多银两呢,刘府能帮八小姐还上吧?”秋翦想了想,突然问道。
“刘府帮八小姐还我的银两?切,做美梦呢,饶是这样,就已经让刘府吃了这么大个瘪子,外甥女借的八万银两还不知道何时能还呢,再帮八小姐还我的银两?脑袋被驴踢了,再被马踢了,再被驴踢了,也断断不会还我这银两的。”
“那小姐怎的还这般淡定?难道指望四夫人还咱们的银子?”秋翦奇怪的问道,不知道花绛月让八小姐写下这么多借款契约有什么用,对方真没钱,还真能把人逼了卖了还钱不成?
“你倒还比我更着急呢。”花绛月终究笑了起来,花绛月平日里总是淡淡的一副天掉来下也于已无关的样子,鲜少看见她笑,这一笑,便也是一笑百媚生,格外漂亮耀眼。
“这不是怕成了一笔要不了死帐,管着这些借款契约麻烦嘛。”秋翦嘟着嘴,跟在花绛月后面,若这一大迭的欠单上的钱收不回来,那就意味着这段时间都是白忙一场,只是看看前面已经走出醉云轩的花绛月,袅袅娉娉摇着手里的娟扇,一点不着急。
一切果然如花初颜所预料的。
四夫人再次幽幽的醒来,面色满是羞愧,泪流满面,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要给两个嫂子跪下来。
“嫂子,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罪,居然没有看好这个死丫头,让她出去祸害刘家,现在,妹妹我可是一吊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妹妹,以前虽然花府衰落,也没见过妹妹这般寒酸过,怎么不过是外甥女做了场手术,突然变成如此破落不堪?”宋珏轼和李湘芰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四夫人。
“还说呢,正是从这个手术开始说起。”四夫人叹了口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述完。
“怎么发生这么多事情?看来那个什么花神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宋珏轼皱着眉,咬着牙齿恨恨的事说道,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姐姐,受到这样的委屈,便也是心中忿恨。
“这笔帐,横竖都记在这里。”四夫人羞愧的说道,花初颜也知道自己错了,站在一边绞着帕巾,只心中暗想,幸好这头长倒也是全长出来了。
“姐姐,”李湘芰直听得唏嘘,只是,那借出的银两,不知道对方何时才能偿还呢,“眼下倒是先把外甥女当的银票给我们先把刘府的房契赎了回来吧。”
“正是这个道理。”旁边宋珏轼点头说道,看着眼前悲惨绝寰凄惨落魄的母女三人,若是以前,怎么着也会扶持一把,只如今,不与她们计较偷了房契的事情,追着她们还款,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泽了。
“你个死丫头,还不将那押票拿给你舅母。”四夫人对花初颜厉声喝斥,花初颜连忙从一迭子票据里拿出那张押片,其他的,都是花绛月的借款契约。
宋珏轼和李湘芰接过银票,再看一眼花夫人,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两人对视了一眼,转身缓缓离开西厢。
四夫人勉强撑着站起来,满脸的愧疚,更是看着自已娘家人,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低垂着头,无脸示人。
待两位嫂子走出屋子,四夫人突然想些什么,对着一边扶着自己的花婉萼说道,“快,快去求着你两个舅母,这事怎么着也要盖起锅盖自家焖,千万不能让花府里其他的人知道,对了,你外祖母也不能告诉她。”
“你还不快过扶着母亲的!”花婉萼愠怒的看着花初颜,等花初颜扶过四夫人坐在椅子上,又担忧的看了一眼四夫人,这才连忙走出去,急急赶上宋珏轼和李湘芰。
“两位舅母,请等一等。”花婉萼额头鼻翼处全是细细的汗珠,因为刚刚走得匆忙,一只手撑着腰际,微微喘着粗气,双颊透红。
“又有什么事?”心中对花初颜极度不满,连带着看花婉萼的眼神便也有丝不耐,刘府一下子损失了十几万银两,让现在看到四夫人屋里的人就能笑起来,确实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我知道两位舅母心中有怨言,花婉萼也是无脸见两位舅母,却不得腆着脸借一步说话。”花婉萼乞求的眼神看着两个宋珏轼和李湘芰,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到底心软了下来,跟着花婉萼后面,往旁边的一棵柏树下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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